她說著,環顧四周,抄起一把椅子便要朝著宋懷恩砸去。
若非宋言汐和宋旭柏攔的及時,他的另一半腦袋恐怕也要出血。
宋懷恩被嚇得不輕,連連后退了幾步,目齜欲裂道:“你這個毒婦,你是要謀殺親夫啊!”
“我呸!”言卿目光死死地盯著他,陰測測道:“今日要么和離,要么喪夫,你自己選一個。”
宋懷恩咬牙問:“本侯若是都不選呢?”
宋言汐扶著言卿,一個眼神,兩個壯碩的家丁立即站到了他身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那架勢,但凡宋懷恩敢說一個不字,下一瞬便會將他的腦袋狠狠摜在地上。
他怒不可遏,“逆女,你想弒父不成!”
宋言汐唇角微掀,“你若不識相,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你敢!”宋懷恩心中有些沒底,面上卻仍在嘴硬。
他可是他們姐弟的生父,她豈敢動他?
觸及到她眼底的寒意,宋懷恩聲音不免發顫,“子弒父,是要遭天譴的!”
宋言汐神色淡淡道:“無妨,總歸你會比我先下地獄。”
“你!”宋懷恩只覺后背生寒。
耳邊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不孝女并非是在嚇唬他,而是真的動了殺心。
想著二人之間的血脈,宋懷恩滿眼痛心道:“你這孩子大小就跟為父不親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竟連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敢生出來。”
他咬了咬牙,心一橫道:“今日整條街的人都親眼看著本侯進了你的郡主府,若本侯有個什么好歹,明日御史臺彈劾你的奏折便會呈到陛下面前。
哪怕你是陛下親封的郡主,弒父的罪責,你也擔不起!”
聞言,宋言汐不由輕笑。
宋懷恩看得心中發毛,呵斥道:“你有話便說話,好端端的笑什么?”
宋言汐:“笑你天真。”
在宋懷恩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她道:“你一把年紀了,又整日流連歡場不知收斂,身體已然是強弩之末。
今日在郡主府門前受了此等欺辱,情急之下怒火攻心而亡,再正常不過。”
她揚起一抹笑,貼心道:“父親大人放心,雖然你沒有管過我們姐弟一日,也著實不是個東西。
但好歹咱們父女一場,看在祖父祖母的面子上,女兒定會好好為你操辦一場喪儀。
讓你以永川侯府侯爺的身份,風風光光下葬。”
“你!”宋懷恩氣得嘴唇哆嗦,強撐著道:“本侯可是堂堂永川侯,若真有個好歹,陛下必會派人查驗。
真相如何,屆時可不由你說了算。”
宋言汐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卻更大了。
宋懷恩看著她的笑心里發怵,下意識后退了兩步,撞在一個家丁的身上。
那人甚至都沒動,直挺了挺胸膛,便頂得他朝前踉蹌幾步狠狠跪在地上。
而他面朝的方向正是宋言汐。
“咚!”的一聲悶響,宋懷恩結結實實給她和言卿三人磕了個響頭。
言卿冷著臉道:“這是他欠你們的。”
宋懷恩抬起頭來,又羞又惱道:“言卿,你們今日敢如此羞辱本侯,來日……”
宋言汐打斷他,“來日如何?”
對上那雙充滿怨恨的眸子,她又問:“父親莫不是忘了,女兒素日里是做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