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你不該為了為娘,攬下此等事。”
言卿說著,不由紅了眼眶,“那個蓮娘滿肚子心機,很是小家子氣,教養出的女兒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若帶著她前往長公主府,一旦她捅出禍事來,恐會累及你。”
宋言汐輕笑,拉著她的手問:“娘,那宋寶珠是誰的女兒?”
言卿不解,卻還是順著她的話道:“自是蓮娘所生。”
宋言汐又問:“那蓮娘呢?”
“她是你爹……她是宋懷恩的外室。”
“是啊,一個外室之女,既沒有身份,又不被永川侯府所承認。”
宋言汐彎了眉眼,問:“娘親覺得,這樣一個人,若開罪了長公主府的貴人,當如何?”
不等言卿開口,她又問:“娘親莫不是要對她們母女心軟?”
言卿輕搖頭,滿眼心疼道:“言汐,娘知道蓮園的母女當年私下里找過你。”
她雖不知那日都發生了什么,卻知曉,她們定然對她的言汐說了很多惡毒的話。
那母女倆前腳剛走,言汐便燒掉了那些藏在書房之中,原本打算留到小年夜,拿給宋懷恩看的字帖。
他不過隨口一句喜歡,她便記在了心上,央著小舅舅經商時幫她留意,打算送給父親做禮物。
只為了,能討得他一句夸贊。
她的言汐那般好,是他宋懷恩瞎了眼,錯把魚木當明珠。
還取了寶珠這個俗不可耐的名字,生怕天下人,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與那蓮娘的心頭寶,手中珠。
宋言汐笑容微僵,伸手抱住言卿,在她肩頭輕輕蹭了蹭道:“娘,都過去了。”
知曉她不愿說那日的事情,言卿也不問,只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就像兒時哄她入睡那般,動作說不出的溫柔。
宋言汐鼻尖微酸,悶聲問:“娘親會不會覺得,女兒太過心狠?”
言卿蹙眉,“怎么這么說?”
她想到什么,輕嘆一聲道:“你今日已經問過,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后果無論是好還是不好都該由她自己承擔。”
宋言汐點點頭,“女兒也是這般想的。”
聽著這話,言卿一時間更覺心酸。
她輕聲提醒道:“言汐,那孩子非良善之輩,若在長公主府真的捅出什么禍事,你可千萬不能心軟。”
宋言汐自她懷里抬起頭來,有些意外道:“女兒還以為,娘親會讓我看在我們是姐妹的份上,出手相幫。”
言卿聞言,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
她原本是不想說什么的,可實在越想越氣,咬牙罵道:“她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跟你稱姐妹?”
“噗嗤!”宋言汐被她的話逗笑,笑著問:“別人家都說父不夸子,怎么到了母親這兒就全然不同了?”
言卿嗔了她一眼,道:“我家女兒這般好,夸一句怎么了?
將來便是到了外頭,有人問起,我也是要夸的。”
話雖如此說,可她還是解釋道:“不過碰上該謙虛時,為娘也不會自吹自擂,惹人笑話。
只是同他們這種人,就不必客氣了。
你今日客氣,他明日就敢蹬鼻子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