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與長樂候世子同行的人說,世子雖與他們斗詩時喝了不少,卻也不至于醉的全然不省人事。”
“所以,映雪方才所言皆是真的。”
看著華陽長公主微沉的臉色,云雀斟酌道:“聽柔嘉公主的意思,長樂候世子借著酒意,將那宋小姐錯認成了永安郡主。
而她將錯就錯,與其成就了好事。”
華陽長公主:“行了,不必說了,聽了臟耳朵。”
云雀恭敬應是。
聽著佛珠被撥動的聲音,她謹慎道:“殿下,以錦王殿下的性子,今日之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華陽長公主冷哼一聲,“無妨,左右他早已對本宮心存不滿,不差這一樁了。”
云雀道:“可今日之事,并非殿下的本意。”
“那又如何?”華陽長公主反問:“你真以為,那狼崽子會信本宮的解釋?”
她眼神幽幽道:“于他而言,本宮設計讓人撞破奸情與撞見他二人私會并無區別。”
云雀是看著墨錦川長大的,他性情如何,她自然知曉。
她只是不愿,讓錦王因此事怨恨上她家殿下。
這么多年,沒有人比她更看得清,她家殿下對這個侄兒有多上心。
就像外頭百姓傳的那樣,雖是姑侄,殿下卻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子對待。
若是為了個女人,就鬧得姑侄反目,她實在是為殿下不平。
看穿她的心思,華陽長公主嘆了一聲,“也罷,不過是一個女子,他喜歡就隨他去吧。”
云雀:“殿下的意思是不管了?”
華陽長公主:“不管了。”
怕她是一時氣話,云雀開口勸道:“殿下消消氣,錦王殿下從前一向聽您的,當初您一句話便讓他在邊城呆了整整十年。
奴婢以為,殿下如今不過是被感情沖昏了頭,待冷靜一些自然知曉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
云雀頓了頓,又道:“民間不都常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錦王殿下與永安郡主如今正是情濃之時,難免聽不進勸。”
華陽長公主淡淡應了一聲,也不知有沒有將這話聽進心里。
她微微抬手,道:“把這串佛珠收起來,另外備一份禮,一同送去郡主府。”
云雀詫異,“殿下不是十分喜愛這串佛珠?”
華陽長公主坦然道:“本宮確實喜愛,可君子不奪人所好。
空明既然舍得將這串佛珠贈與她,便是她的機緣,旁人想搶也搶不走。”
云雀雙手恭敬接過,聽出她話中有話,立即明了道:“殿下放心,奴婢這就派人去白家探查。”
“去吧,手腳干凈些。”
“是本王不好,今日害你受驚了。”
馬車內,墨錦川雙拳緊攥,眼底滿是懊悔。
他就不該聽子旭那臭小子的歪理,說什么她定然喜歡矜持一些的男人,讓他不要那么猴急。
依著他的意思,今日她本該乘坐錦王府的馬車前來長公主府。
有他在,宋懷恩便是再不長眼,也不敢將他那寶貝女兒往他的馬車里塞。
宋言汐聞言,不由得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她有些無奈道:“我還當王爺是累了,坐上馬車便一言不發。”
墨錦川薄唇微抿,黑眸間滿是懊惱,“此事,皆因本王而起。”
宋言汐問:“王爺為何這般篤定,華陽長公主不愿我嫁你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