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和親,不過是托詞罷了。
對此,宋言汐卻有不同的看法。
她看著捧著小碗認真喝湯的嬌嬌,試探問:“王爺可還記得梁太子身邊那個寵妾?”
墨錦川眸色驟然一沉,點點頭道:“聽聞,她與詩涵郡主有幾分相似。”
想到二人此前猜測,他道:“我會讓人盯緊靖國公府那邊,一有消息立即派人告知你。”
宋言汐點頭,心頭隱隱涌起一絲不安。
聞祁此人一向以瘋著稱,瘋子的所思所想,與正常人如何能一樣?
按理說,像他這樣的人最該惜命才是。
畢竟,梁國境內想要他性命的人簡直多如牛毛。
聞祁若是不怕,也不至于常年待在宮中,踏出宮門的次數甚至屈指可數。
如此惜命的一個人,便是誠心議和,也不可能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親自走一趟大安。
想著此前見過一面的烏鈞,宋言汐問:“烏先生可有來信?”
墨錦川道:“半月前來過一封,聽烏先生的意思,聞祁這一趟確實是為了太子妃而來。”
傳聞中,他確實是個好美色之人。
可真正好色之人,即便到了逃命之時,也絕不可能將自己的寵妾丟在陣前。
除非,他是故意的。
而莊詩涵,也確實對頂著那張臉的女人,下了殺手。
作為證物的藥箱半個多月之前便送進了宮里,交由專司毒物的太醫查驗,卻遲遲不曾有消息傳來。
看來,陛下是不打算追究此事了。
不等宋言汐細想,暗一快步進門,壓低聲音道:“主子,姑娘,詩涵郡主求見。”
墨錦川冷著臉拒絕道:“不見。”
對于為了一己私心,將百姓的性命當做兒戲的人,宋言汐亦是看一眼都嫌多。
可她若是肯配合,指認林庭風那兩年在邊城的所作所為,她想,她們或許可以談一談。
暗一遲疑道:“主子,詩涵郡主的意思是,只見姑娘一人。”
聞言,墨錦川臉色更沉,“她當自己是什么東西,想見誰便能見誰?”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太刻薄,涼涼道:“讓她滾。”
暗一頓時更為難了。
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宋言汐就知曉莊詩涵定然是放了狠話,站起身道:“王爺稍坐,我下去同她說句話便上來。”
墨錦川擰眉道:“本王同你一起。”
宋言汐果斷拒絕。
真要帶上他一起,說不定三兩句話便給人惹急眼了,哪里還能問到什么有用的?
再說了,人家明明白白說的很清楚,只見她一個。
墨錦川眉頭緊擰,目光落在正雙手捧著碗認真聽他們講話的嬌嬌身上。
他道:“可以,帶上嬌嬌一起。”
“呦,你這是還沒進門就給人當上后娘了?”莊詩涵看著進門的一大一小,險些沒笑出聲。
她剛剛還在想,宋言汐憑什么命這么好,前腳剛跟林庭風和離,后腳就有人眼巴巴接盤。
而這個人,還是堂堂錦王,一眾王爺中最有可能被奉為儲君的墨錦川。
但現在,她又忽然有些同情她。
不怕男人心中有白月光,就怕那個白月光,是個死人。
活人怎么可能爭得過死人?
嬌嬌皺著小眉毛,奶聲奶氣問:“這位姨姨出門沒漱口嘛?”
她說著,用小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臉嫌棄道:“好臭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