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冷笑,“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林庭風:“是,我后悔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莊詩涵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
她冷聲提醒道:“姓林的,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林庭風緩緩轉過頭,舌尖頂了頂發麻的腮幫子,眼神陰沉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若真對我無意,又怎會同我孤男寡女同住一個營帳?”
莊詩涵聞言,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問:“一個巴掌拍得響嗎?”
在她還要繼續動手時,林庭風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不過輕輕一扯,她便失了平衡狠狠摔在地上。
感受著掌心火辣辣的疼,莊詩涵怒道:“你還算不算個男人,竟然對女人動手!”
林庭風只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并不說話。
可那眼神,卻分明在說:“是你自找的。”
莊詩涵牙關緊咬,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從他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若非上次入宮之事,宣德帝特意警告過她近日不要生事,她無論如何也要叫姓林的好看。
而現在,她不僅什么都做不了,還要一天天眼睜睜等著兩人的婚期臨近。
待到大婚當日,滿京的人都會知曉,她是嫁給林庭風為平妻,而并非是作為將軍府正兒八經的將軍夫人。
她都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些個人背地里要如何笑話她。
竹籃打水一場空!
光是想想,她就恨不得現在一刀捅死他。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林庭風幽幽道:“你應該還不想未進門,便成了寡婦。”
依著大安的習俗,克夫的罪名一旦扣上,她往后再別想嫁人。
畢竟,沒有人會不怕死。
莊詩涵將兵書扔給他,轉身便要走。
“站住。”
林庭風喊住她,提醒道:“你該去福壽堂看看母親。”
想到林老夫人那張臉,莊詩涵嫌惡道:“鋪子里還有事,我改日再來看她。”
她抬腿朝外走,耳邊卻忽然回響起林老夫人的怒罵。
上次見面時,那老不死的還威脅她,如果不幫她醫治好雙腿,她就讓人把她抬去順天府擊鼓鳴冤。
狀告她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心腸歹毒,故意唆使丫鬟摔斷她的雙腿,讓她成了殘廢只能臥床修養。
若只是這一點,莊詩涵自然不會怕她。
畢竟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別說是鬧到順天府,就算是她去陛下面前告御狀,也鬧不出什么名堂來。
可偏偏,那死老婆子要拿那日狀告錦王一事攀咬她,說是到了御前,便將她在其中挑唆一事稟明陛下。
宣德帝有多護犢子,她是親眼見過的。
上次入宮,若不是她舍得半副身家,當日都未必能走得出那深宮大內。
那個死老太婆,怎么不干脆就這么病死算了?
莊詩涵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正欲改口,就聽林庭風道:“父親常年駐守南疆,是母親將我們兄弟二人拉扯大。
她若有什么差池,我便是拼著一身剮,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他這是,在威脅她?
莊詩涵轉過身,揚起一抹笑道:“林將軍倒是孝順,不過我怎么記得,你們兄弟二人還有個妹妹呢。”
說著,她故作詫異問:“你家那三妹妹呢,如今人在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