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恩惱怒道:“你也住口!”
蓮娘聽出不對來,擰眉問:“侯爺,什么實情?”
“沒什么。”宋懷恩陰惻惻地盯著宋言汐,警告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別怪我翻臉無情。”
蓮娘與他同床共枕二十年,如何會不了解他的為人?
意識到什么,她看向宋言汐道:“郡主有話不妨直說。”
宋懷恩:“我看你敢!”
他怒聲吩咐道:“來人,將她們給我攆出去!”
話音落地,外頭靜悄悄的無人作答。
顯然是,沒將他這個男主人放在眼里。
蓮娘著急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事,郡主快說啊!”
宋言汐一個眼神,竹枝立即上前道:“還是我替我家姑娘說吧。”
宋懷恩:“你敢!”
當面罵他個老不死的她都敢,還有什么不敢的?
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竹枝自顧自道:“侯爺的月俸是七十兩,每月從侯府支出則是八十兩,每到年底還要額外討要一筆,這么多年算下來一直是入不敷出。
是以,這二十年來侯府下人的月俸,房屋修繕。
乃至平日里的人情往來,皆是從我家姑奶奶的陪嫁中支出。”
不用她多說,蓮娘身為女子,也知曉大安女子便是出嫁后,陪嫁仍屬她個人所有。
但凡是體面些的人家,一概不會動用女方的嫁妝。
所以這么多年,侯府全靠著言卿的陪嫁在支撐?
想法剛一冒出頭,便被蓮娘給否定了。
偌大個侯府,言卿得帶多少嫁妝上門,才夠養活這一大架子的人?
宋懷恩同樣也不信。
他怒聲質問:“縱然沒有本侯的俸祿,侯府那么多的鋪子田產,每年收上來的銀子呢?”
宋言汐更意外了,“這半個多月,你竟連一次賬本都沒看過?”
宋懷恩不以為意道:“算賬都是些女人干的活,如何用得著我親自算。”
他看向蓮娘,“蓮娘,這些時日一直是你在管賬,你告訴她,侯府每月收上來的銀錢有多少。”
“這……”蓮娘眼神有些閃躲。
這些年她一直住在蓮園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月只等著侯府的賬房將銀子送去,盤算好那筆錢如何花才能撐過一月。
除此之外,她哪里會算什么賬?
底下送來的賬目,上頭的字密密麻麻的,她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疼。
再說這府里不是有賬房,哪里就輪到她這個做主子的算?
蓮娘看向門口,喊道:“鐘大哥,勞煩你將府中的賬房請過來。”
鐘叔道:“府中沒有賬房。”
宋懷恩橫眉,“胡扯什么,偌大的一個侯府,怎么可能連賬房都沒有?”
想到什么,他不由冷笑,“這個言卿,還真是就事做絕了,東西搬走就算了,如今就連人也帶走了。”
他看向宋言汐,滿眼嫌惡道:“你回去告訴她,拿了侯府的東西趁早還回來,免得他日對薄公堂大家都不好看。”
聞言,宋言汐不由好笑問:“我娘拿她自己的東西,怎么就用上了這么還字?”
她眼神驟冷,“倒是你們,鳩占鵲巢了這么久,打算什么時候搬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