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真是這般說的?”聽著竹枝的轉述,言卿不免唏噓。
宋言汐瞪了眼竹枝,沒接話。
早知道這丫頭如此最快,她就讓她下去泡茶,喊竹雨作陪了。
這下可倒好,說出來讓娘親平白跟著生氣。
就像大舅母常說的,宋懷恩的名字,光是聽聽都覺得晦氣。
她活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此等厚顏無恥之徒。
一把年紀了,想起來要臉了。
當初拋妻棄女,跟那個蓮娘躲在蓮園里,你儂我儂時,怎么不看看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看著宋言汐眼底的嫌棄,言卿不由輕笑,“怎么,怕娘因為這么個污糟人動肝火?”
宋言汐解釋道:“我知曉娘沒那么小氣,只是不想娘聽到那些,想到從前的不愉快。”
最初那幾年,她們娘仨的日子著實不好過。
祖父與外祖父年邁,即便有心袒護,卻也很難做到面面俱到。
那些個閑言碎語,總能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她跟阿弟還小,都能感受到那些話里的惡意,更何況是心思細膩的娘親?
宋懷恩有如今的下場,完全是他活該。
他對這個家唯一的貢獻,便是同她娘,生下了他們姐弟二人。
其他時候,她寧愿他是個死人。
聞言,言卿面上不由多了無奈,“傻丫頭,你都說了那是從前的事,自然都過去了。”
她的話,宋言汐一個字都不信。
真要是過去了,她就不會在得知他們是從永川侯府回來時,拉著她問東問題。
見她不肯說,又轉頭去問竹枝。
偏偏竹枝這丫頭也是個藏不住話的,問什么說什么,連說帶比劃的將當時的情形描繪的活靈活現。
如此口才,跟在她的身邊當真是屈才了。
“你這丫頭,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為娘?”言卿頓時更無奈了。
她解釋道:“我早就對你爹,不,對宋懷恩沒了情意,自然也就不會難受生氣。”
宋言汐:“那母親還?”
話到嘴邊,言卿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他過的那么慘,我自然是要好好聽一聽,不然回去怎么說給柏兒聽?”
她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微妙道:“汐兒啊,宋懷恩不管怎么說都是你們的生父,為娘這么說會不會不太好?”
不過,哪家當娘的也不會像她這般,孩子都要成婚了還同丈夫和離的。
說起丈夫,宋懷恩最多只能算是個先夫,她的日子同那早死的寡婦也沒什么兩樣。
宋言汐正想勸她不能這么想,就聽她輕嗤一聲道:“他算個什么東西,我便是罵他,也是給他臉了。”
言卿說完仍覺得不解氣,目光灼灼道:“汐兒,你手上可有功夫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