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一怔,隨即臉上多了笑,欣慰道:“阿爹果然沒看走眼,錦王殿下這人,著實不錯。”
宋言汐聽得一臉詫異。
外祖父竟還說過這種話?
言卿輕咳一聲,“那都是陳芝麻爛谷子,不知道多少年的事了,不提也罷。
汐兒,你還是先看信吧。”
宋言汐點頭,抽出其中信紙展開。
信中寫的無非是些問候的話,無甚奇怪之處。
怎么看,都是一封再普通不過的家書。
言卿指著那句吾妹輕云,表情嚴肅道:“自從嫂嫂嫁進言家,徐大哥就不曾這般稱呼過她。
每每在信中問起,也只是喚一聲輕云弟妹。”
一個時時刻刻想著避嫌,唯恐給沈輕云招來非議的人,突然單獨寫信給她便是最大的反常。
更別提,還特意改回了從前的稱呼。
言卿解釋道:“嫂嫂收到信便特意遣人去問了信差,確定信件是剛從邊城寄來,而并非積壓已久。
她覺得事有蹊蹺,便將此事告知了你外祖父,由你外祖父代為寫信問候劉大哥。
一個月后,劉大哥回信稱近來一切都好,或許過不久便會回京敘職,沒想到一等三年也沒見他回京。”
作為多年老友,見徐嘯如此反常行徑,自然覺得奇怪。
只是沈輕云畢竟是言家婦,一言一行皆需慎重,又加上兒子到了議親的年紀,沒辦法不管不顧前往邊城。
再加上徐嘯后來也有寫信給二老,此事也就那么擱置了。
若非他突然出事,沈輕云也想不到這一茬。
想到上午讓言卿帶回去的東西,宋言汐擰眉問:“娘親,大舅母除了讓您將這封信帶給我,可還說了什么?”
言卿搖了搖頭,道:“嫂嫂多半是不能接受徐大哥突然離世的消息,畢竟他滿打滿算也才四十歲,正值壯年。”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問:“汐兒,徐大哥當真是死于急病?”
宋言汐眸光微閃,道:“不瞞娘親,女兒也覺得徐伯父病故一事很是蹊蹺。
我與王爺離開邊城時,他尚且身體康健,瞧著不像是有病在身的模樣。”
她垂眸,不免自責,“若我離城之前多留個心眼,為徐伯父摸個脈,或許能阻止這場意外。”
言卿聽得眉頭緊皺,“這如何能怪到你的身上?”
她輕嘆一聲,感慨道:“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
想著沈輕云關心之事,她想了想又道:“雖說三年前的事久遠了些,可只要耐著性子查,總能知道些內情。
汐兒,你答應娘,若真查出些什么定要如實相告。”
言卿眸色沉了沉,向來溫柔的臉上多了寒意,“若真有人在其中搞鬼,決不能放過他。”
“好。”
皇家驛站。
聞祁牽過美人的手,套上一只玉鐲,輕嘖一聲道:“都說美玉養人,你們安國的女子確實更風情萬種。
瞧瞧這小手,竟是比這羊脂玉還要白上幾分。”
美人嬌羞一笑,低下頭道:“殿下謬贊,紅俏不過是薄柳之資,當不得美人之稱。”
“是嗎?”聞祁低笑,伸出兩根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問:“你的姿容,比起那位郡主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