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臉色一沉,冷笑道:“事情過去了這么久,那何春花的墳頭草想必都有人高了,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想到什么,她不由反問道:“你就算將藥方謄寫下來,又怎么能證明你當時給那幾個士兵用的就是這個藥?”
宋言汐聞言,難得沉默。
這一切看在莊詩涵眼中,卻成了變相的默認。
她更覺得好笑,嘲諷道:“往別人身上潑臟水的我見多了,但是上趕著要給自己挖坑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宋言汐冷眼聽著,并未著急反駁。
坐在她腿上的嬌嬌卻聽不下去了,攥著小粉拳憤怒道:“壞女人,不許說我姑姑!”
她還想說什么,只覺得肚子疼的厲害,轉頭摟著宋言汐小聲哭了起來。
子恒是看著小丫頭長大的,甚至無需眼神對上,他也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
她在責怪自己。
怪自己太小,口齒不夠伶俐說不過別人。
更怪自己肚子疼的太不是時候,一點忙也忙不上。
否則,她非得跳下去踩兩下莊詩涵的腳,為宋言汐出一口惡氣。
妹妹還小,可他不小了。
子恒捏了捏拳頭,深吸一口氣問:“郡主難道不知,軍中凡開方皆有留存?”
莊詩涵一怔,還真想起來是有這么回事。
可她嫌棄太麻煩,每次都沒有照做。
因為這個,那些老東西沒少找她的晦氣。
難不成宋言汐一個半吊子軍醫,每次開方時都按照規矩留存底方了?
簡直笑死人了。
她怕是連什么叫做開方,都不知道。
更別說,知道什么軍中所謂的那些規矩。
莊詩涵目光死死地盯著子恒,越想越覺得,這小子在唬她。
真要有什么留存的底方,宋言汐會憋著到現在都不說?
好小子,不愧是他墨錦川的種,連她都敢糊弄!
小小年紀就這么心思深沉,將來長大了還了得?
莊詩涵正想教育兩句,就聽子恒又問:“郡主的底方何在?”
她想也沒想,反問道:“你怎么不問問宋言汐?”
像是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道:“對不住,險些忘了她過不了多久就要嫁進錦王府,做你們的母親。
你有心袒護,也在情理之中。”
子恒不由沉了臉,冷聲道:“拿出證據來。”
莊詩涵:“什么證據?”
子恒:“袒護的證據。”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軸?”莊詩涵被氣笑了。
她反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袒護,在于你的心,我怎么可能拿的出證據來?”
子恒冷了臉道:“沒有證據,便是誣陷。”
聽著他的話,莊詩涵笑得更開心了,“你這孩子,倒真是有意思。
口口聲聲說我沒證據是誣陷,可你爹剛剛同宋言汐想要給我扣屎盆子時,怎么不見你跳出來說半句公道話?”
子恒抿了抿唇,眼神鑒定道:“我爹不會冤枉好人。”
他頓了頓,又道:“也絕不可能放過惡人。”
被比作惡人,莊詩涵更想笑了,看向墨錦川問:“王爺平日里,便是教著這兩個孩子任人唯親,善惡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