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板著臉道:“我分得清。”
不等她反駁,他冷聲繼續問:“郡主開的方子,底方何在?”
莊詩涵被問的煩了,脫口道:“什么底方不底方的,我治病救人只講究一個快準狠。
只要能將人救活就行,哪還有空管什么方子?”
想到什么,她冷笑提醒道:“我治病從來不開方的事,不光邊軍中人知道,就連陛下也是知情的。”
這小子要是再敢質疑她,便是在質疑當今陛下。
帝王威嚴不容侵犯,別說他只是一個并不討宣德帝喜愛的孫輩,即便是他爹也不敢當著他的面提出質疑。
她倒要看看,這小子還能說什么!
子恒抿了抿唇,板著小臉道:“陛下行事看重規矩,最討厭鉆空子的人。”
“鉆空子?”莊詩涵指了指自己,擰眉問:“你這孩子,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子恒點點頭,半點要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爹和大哥都說過,面子這種東西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反之,寸步不讓!
莊詩涵被氣笑了,看向墨錦川問:“王爺就是這么教養孩子的?”
墨錦川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眼皮都懶得掀一下,“稚子之言,郡主又何必動怒。”
聽到他這話,莊詩涵險些沒被氣死。
一句小孩子不懂事,這就算了?
他可是堂堂大安錦王,這么縱著孩子,也不怕把人給養廢了!
莊詩涵只覺得胸口一團火越燒越旺,咬了咬牙問:“你這孩子口口聲聲說我鉆空子,那宋言汐呢,她又好到哪兒去?”
子恒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問:“你同姑姑如何比?”
“咔嚓!”莊詩涵折斷了一雙筷子。
她緊盯著宋言汐,接連說了三個“好”字,咬牙切齒道:“他可真是你的好兒子!”
越想越氣,她霍然起身道:“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先走一步。”
墨錦川掀眸看向她,淡淡道:“菜都還沒上齊,郡主急什么?”
莊詩涵怒聲問:“你們哪里像是來吃飯的?”
大的小的,分明是沖著砸場子來的。
她也真是昏了頭,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掙,高高興興的日子非得請他們一家子過來找晦氣。
墨錦川涼聲問:“詩涵郡主既問心無愧,拿出證據便是,急什么?”
證據,她哪里有什么證據?
即便是有,她也不可能拿出來坑自己。
莊詩涵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道:“你們要真有我戕害無辜性命的證據,便到陛下面前告我。
可要是沒有,那便是誣告。”
她緊緊盯著宋言汐,一字一句道:倘若是誣告,便是你二人因公徇私冤枉了我。
今日之事,若不賠禮道歉,咱們沒完!”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宋言汐冷聲問:“你當真以為,你在邊城做的那些事情天衣無縫?”
莊詩涵冷笑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她就算說的再多也只是為了詐她!
想明白這一點,莊詩涵更是連半分心虛也無,不耐煩道:“你們慢慢吃,我就不奉陪了。”
說著,她轉身便走。
望著她的背影,宋言汐冷聲問:“從前跟在詩涵郡主身邊的藥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