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遠聞言,轉頭看向他,涼聲問:“你師傅都暈過去了,你不扶他下去醫治,還在等什么?”
那人不由一愣,臉色難看道:“陛下尚未清醒,我等怎好先行離開?”
奚遠點點頭,而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那人站著不動,他不由催促道:“田太醫還愣著作甚,趕緊進去為陛下醫治啊。”
被稱作田太醫的人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陛下的病,就連他師傅一時間都沒有想到好的法子,他能有什么辦法?
他要真有辦法,他自己不就當師傅了?
王太醫聽著亦是覺得尷尬,輕咳一聲,用有些責怪的眼神看向奚遠。
只是沒等他開口說什么,奚遠率先問道:“田太醫怎么還不肯動,莫不是不愿醫治陛下?”
田太醫登時變了臉色,“奚太醫說的這是什么話?”
奚遠若有所思道:“原來是治不了啊。”
軟肋被揭穿,田太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屋內氣氛,也一瞬變得微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開口替他說句話。
那可是奚遠,平日里連院判王太醫的面子都不給的人。
他們又算什么東西?
田太醫又急又氣,可偏偏齊太醫這會兒還昏著,壓根幫不上他什么忙。
他實在是說不出話,氣的跺了跺腳,轉身朝外走去。
一邊走,一邊不甘心的罵道:“我倒是要看看,永安郡主的醫術能有多高明。”
宋言汐正好走到門口,聽到這話不由一怔。
她這是人還沒到,就已經把人給得罪了?
迎面撞上氣沖沖往外走的田太醫,她微微點頭示意。
田太醫理也不理,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德海看在眼中,臉色不由一沉。
王太醫緊隨其后出來,焦急道:“郡主可算來了,快,隨老夫進來。”
旁人不知宋言汐醫術如何,他卻是知曉的。
尤其是這段時間,一直是他負責前往靖國公府為莊元忠診脈,更清楚他近來身體恢復狀況。
即便是他親自動手,少則半年多則一年,都未必能將國公爺的身子調理到如今模樣。
永安郡主于醫術方面,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宋言汐點點頭,隨著他快步進門。
德海提著藥箱跟在最后,經過時不經意掃過一旁侯著的一干太醫,在看到坐在椅子上好似睡著的齊太醫時不由皺眉。
注意到他難看的臉色,奚遠輕哼一聲道:“一把年紀了,還如此不經氣。
老夫不過是說了兩句話,就直接兩眼一翻氣暈過去,好歹還是做人師傅的,就這么點肚量。”
旁邊人低聲勸道:“奚太醫消消氣,齊太醫脾氣火爆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您就少說兩句,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奚遠瞥了眼德海的背影,點點頭道:“老夫大度,不同他這種小人一般計較。”
幾人聞言,趕忙看向齊太醫,生怕他聽到這話直接被氣醒過來。
奚老這張嘴啊,還真是半點都不饒人。
不想有閑雜人等跟上去,奚遠率先道:“郡主施針之時不能有外人在場,咱們就別過去打攪她為陛下治病了。”
見旁邊有人想開口,他率先道:“陛下的龍體關系到我大安的未來,不可有半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