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川神色淡淡道:“此乃本王分內之事。”
無論為臣還是為子,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父皇出事。
德海還想說什么,只聽得宣德帝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小五。”
宋言汐忙轉頭,低聲道:“陛下莫動,銀針還未取出。”
宣德帝低低應了一聲,看向她的眼神說不出的溫和。
他道:“丫頭,是你救了朕。”
宋言汐正想說并非她一人之功,就聽墨錦川道:“汐兒不日便要嫁給兒臣,作為您的準兒媳,這是她分內之事。”
一番話不僅幫宋言汐認了這份功勞,更無形之中拉近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他的這點小心思,宣德帝如何會不懂?
臭小子,同他在這耍心眼呢。
只是他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就不同他計較了。
宣德帝動了動手指,確定自己并未中風,這才看向宋言汐問:“丫頭,朕如今的身體,究竟是好是壞?”
不等她開口,他補充道:“朕要聽實話。”
宋言汐斟酌著,開口道:“陛下的身體,很不好。”
德海身體抖了抖,趕忙跪下來。
這些個小祖宗,說起話來當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要命。
那可是陛下,堂堂一國之君,豈是家中尋常的長輩?
換做其他什么人,單是這一句話,都夠拉下去砍八十個來回了。
宣德帝余光瞥了德海一眼,低罵道:“瞧你那出息,丟人。”
他看向宋言汐,沉聲道:“說吧,是怎么個不好法。”
怕她不敢說,他又道:“放心,朕恕你無罪。”
不過說了兩句話,他便覺得渾身疲憊,好似一口氣提不上來一般。
難不成,他是真的老了?
回想起夢中淑妃滿眼血淚,要找他索命的場景,宣德帝緩緩閉上眼。
從他的臉上,宋言汐竟看到了遲暮之人才有的疲態。
可陛下才剛要到知天命的年紀……
壓下心頭的不安,宋言汐看了眼墨錦川,詢問他的意見。
因為她接下來的話,注定不會好聽。
可他若想讓她騙一騙宣德帝,她也愿意配合。
四目相對,墨錦川下巴輕點。
他是在宣德帝膝下養大的。
正如當爹的了解兒子,他也了解宣德帝。
對于他而言,寧愿清楚明白的活三日,也不愿意稀里糊涂的活三年。
就連德海,也抬起頭來,眼神復雜的看著宋言汐。
他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宣德帝身體無恙的話,卻也不希望,堂堂一代帝王淪落到遭人欺瞞的地步。
宋言汐的欺瞞,在宣德帝看來無疑是給了他答案。
可他還是不死心。
他可是堂堂大安的君主,真龍之軀,又怎會被小小的病痛打倒?
偌大的太醫院,總不能都是吃干飯的。
如此想著,宣德帝沉聲道:“丫頭,你盡管說,朕恕你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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