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鈞忙抬眸,眼底明晃晃帶著詫異,“殿下怎會如此想?”
見他不似扯謊,像是真的未曾這般想過,聞祁臉色稍緩道:“孤不過就那么隨口一說,先生急什么?”
烏鈞搖搖頭,輕笑道:“在下只是不愿被殿下誤會罷了。”
他自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恭恭敬敬遞上道:“這是在下的一位友人從都城寄來的書信,在下還未來得及拆封,還請殿下查閱。”
聞祁身子后移,懶洋洋靠在紅俏懷中,似笑非笑道:“即是先生的友人所寫,豈有孤代看的道理。”
他說著,轉頭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紅俏,笑著問:“美人覺得,孤說的可對?”
看著他嘴唇上下輕碰,紅俏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么一般。
聞祁粲然一笑,感嘆道:“瞧孤這記性,竟忘了美人如今有口不能言,有耳聽不得。”
見他笑,紅俏也跟著笑,模樣很是乖巧。
聞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輕挑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長道:“孤還是更喜歡你如今乖順的模樣。
聽話,別再像之前那般惹孤不快,孤可舍不得美人受苦。”
似是明白了什么,紅俏順從地點點頭,面帶嬌羞垂下眉眼,將那一抹怨恨遮掩的完美無瑕。
烏鈞在一旁聽得滿臉詫異,擰眉問:“殿下,這位姑娘可是生了什么病?”
迎上聞祁探究的視線,他冷著臉,義正辭嚴道:“堂堂大安,竟安排有病在身之人前來服侍殿下,簡直沒將我大梁放在眼里。”
他說著,一甩袖子便要朝外走,儼然是一副要去找宣德帝理論的模樣。
這倒看笑了聞祁,開口制止道:“先生不必動怒,紅俏的耳朵和嘴巴是中了毒。”
烏鈞轉過身來,有些難以置信問:“難道是殿下做的?”
聞祁挑眉,似笑非笑道:“烏先生果真是聰明人。”
對上紅俏那雙有些茫然的眼睛,烏鈞攥了攥拳,擰眉問:“殿下若是不喜,直接將人打發走就是了,何必如此?”
聞祁不答反問:“誰說孤不喜歡?”
他抬起手,摩挲著紅俏的一縷頭發,笑道:“孤就是太喜歡,才想著讓她乖一些,聽話的待在孤的身邊。”
說起聽話二字,他看向烏鈞好笑問:“烏先生覺不覺得,紅俏此前替那宋言汐說話時,語氣與詩涵有些相似?”
烏鈞如實道:“在下并未見過詩涵郡主,倒是不知該如何回殿下。”
聞祁聞言,爽朗一笑道:“你如今的回答,就很好。”
他摟住紅俏,細細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感嘆道:“詩涵若是有你現在一半乖巧,孤也不至于為她這般費心費力。
只可惜,她是個記仇不記恩的小白眼狼。”
紅俏聽不到他在說什么,只順從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動作小心翼翼分明帶著討好之意。
聞祁瞧在眼里,突然沒來由的覺得煩躁,抬手一把將人推開,冷了臉道:“滾出去?”
紅俏呆愣了一瞬,趕忙行禮退下。
經過烏鈞身邊時,她淺淺勾了勾唇,笑容分明帶著些許感激。
只是那笑轉瞬即逝,快到他甚至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可直覺告訴他,這絕不是什么幻覺。
紅俏這姑娘,像是有什么話要同他說。
見烏鈞怔神,聞祁揶揄道:“喜歡的話,晚上便送去你房中。”
烏鈞頓時有些難為情,輕咳一聲道:“殿下就別取笑在下了。”
太子殿下的女人,便是借他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染指的。
有些東西,想好好活命就躲得越遠越好。
聞祁笑了笑,視線落在他手中的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