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錦王將那宋言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寶貝的不得了。
本宮起初還以為是底下的沒見識,伸著個舌頭亂說話,沒曾想竟是真的。”
玉貴妃用帕子捂著唇,笑得花枝亂顫。
對上墨錦川的冷眼,她嗤笑一聲道:“瞧你這孩子,一見到本宮便是這幅冷情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欠了你多少銀錢,連個笑臉都難見。”
話落,她身后的嬤嬤笑道:“娘娘就別取笑錦王殿下,殿下的脾氣素來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
玉貴妃剜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道:“哪里都有你這個老貨,錦王都還沒說話呢,怎么就輪得著你這個奴才放肆。”
嬤嬤忙請罪道:“貴妃娘娘息怒,是老奴多嘴,老奴該罰。”
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往臉上狠狠扇去。
每一巴掌下去,都是一個鮮紅的手印。
巴掌聲清脆,更顯得周圍氣氛壓抑。
玉貴妃挑了挑眉,不耐道:“吵死了,滾遠點去打。”
嬤嬤應聲,顫顫巍巍從地上起身,轉身便要離開。
墨錦川冷聲開口問:“父皇尚在病中,貴妃娘娘當真要這個時候,在父皇的寢宮懲治奴仆?”
玉貴妃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道:“錦王殿下如今的手伸的這般長,竟連本宮身邊的人都想管。”
此言一出,周圍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尤其是玉貴妃宮中的宮人,個個臉色難看,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們深知,自家主子若是在外受了氣,回去后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定然討不到好。
輕則一頓罵,重則便是要受一番皮肉之苦,挨了打再餓上三天三夜也是常有的。
將一干人等害怕的反應看在眼里,墨錦川眼神冷淡道:“此處乃是父皇的寢宮,玉貴妃若是想懲治奴仆,只管拉回自己的霞光殿去。
若是驚擾了父皇,無人擔待得起。”
玉貴妃驟然沉了臉,“你威脅本宮?”
墨錦川神色淡淡:“兒臣不敢。”
“不敢?”玉貴妃不由冷笑,目光如箭一般銳利,“你連謀害親兄弟這種喪盡天良之事都做的出,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墨錦川冷聲道:“玉貴妃慎言。”
玉貴妃橫眉,“怎么,你敢做還怕別人說?
你手上人命無數,夜半之時,可還能睡得安穩?”
似是想到什么,她不由紅了眼眶,咬了咬牙道:“本宮當初就是太蠢,信了你口中所謂的兄弟情深。
你但凡有點人性,也不至于將你三哥……”
德海匆忙跑來,表情嚴肅的打斷她道:“貴妃娘娘慎言。”
看到是他,玉貴妃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她涼涼一笑,譏諷道:“德公公還真是對陛下忠心耿耿。”
知道她在罵自己是條聽話的狗,德海不惱反笑道:“貴妃娘娘這話,便折煞奴才了。
老奴在御前伺候,自然是一言一行皆聽從陛下吩咐。”
言下之意,便是今日之事與他和墨錦川都沒關系。
她之所以之前不知道消息,完全是因為宣德帝不想讓她知道。
他就是一個聽話的奴才,主子不吩咐的事,他哪里敢做?
玉貴妃是聰明人,哪里會聽不懂他的話里有話。
一想到皇后那邊,已然進來看過宣德帝,她便恨得牙癢,狠狠剜了一眼德公公道:“你如此忠心,待陛下醒來,本宮可要多替你說兩句好話。
好好為你,表一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