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娘抬手摸了摸臉,面帶嬌羞道:“嬤嬤就別笑話我了,快去尋六郎吧。”
嬤嬤應聲,趕忙朝外走。
望著她的背影,蓮娘忍不住吩咐道:“你同六郎好好說,莫要嚇著他。”
嬤嬤笑著答應道:“夫人盡管放心,老奴心中都有數。”
蓮娘輕嘆一聲,撫摸著尚且平坦的小腹,傷感道:“你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她說著,嗓音不免溫柔下來,輕笑道:“別害怕,娘親并不是怪你。
等到你爹爹過來,咱們一家三口,尋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好生活。”
只是暢想著,蓮娘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抹了抹眼淚道:“伏低做小伺候人這么多年,這種日子我早就過夠了。
終于,終于要解脫了。”
話音剛落,她只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還沒等轉身,就聽身后響起一道陰惻惻的嗓音。
“本侯竟不知,這么多年何時委屈過你。”
“啊!”蓮娘嚇得尖叫一聲,緩緩轉過身,整張臉慘白如紙。
她哆嗦著,輕聲問:“侯爺,您何時醒的?”
宋懷恩不說話,只眼神陰鷙地盯著她,仿佛下一秒便要暴起將她撕碎一般。
蓮娘縮了縮脖子,顫聲道:“侯爺,這都是誤會,您聽妾身解釋。”
宋懷恩:“你們好多久了?”
蓮娘眼神閃爍,很掐了一把大腿,逼出幾滴眼淚道:“侯爺明鑒,都是那下賤胚子賊膽包天,強逼了妾身。
妾身一個弱女子,實在是反抗不了,才不得不從了賊子。”
她側身坐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滑落。
從前宋懷恩對她偶有不滿時,她只要掉兩滴眼淚,再扮一扮柔弱,他便是再大的火氣也沒了。
可這一次,他卻毫無反應。
那冷漠的眼神,就好似看死人一般。
蓮娘心中咯噔一下,又掐了自己一把,顫顫巍巍道:“妾身自知臟了身子,無顏茍活于世。
可又實在是割舍不下一雙兒女,不想他們早早沒了娘。”
說到傷心處,她的眼淚難免多了幾分真心,“寶珠和琪瑞自出生,便不被老侯爺和老夫人所喜,甚至連聲祖父祖母都沒資格喊。
同為侯爺的孩子,他們與侯府的小姐世子,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宋懷恩眼神冷沉盯著她,問:“當家主母所生嫡子嫡女,區區外室的兒女憑何同他們比?”
蓮娘一怔,甚至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聽。
可宋懷恩的眼神,卻分明提醒她,她沒聽錯。
蓮娘掐著腿肉,顫聲問:“侯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明明之前,是他親口所說,只有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才配得上做他宋家的孩子。
至于言卿的一雙兒女,不過是給父母一個交代。
可現在他卻說,她的孩子,同言卿的比不得。
這對一個母親而言,無疑是剜心之論。
宋懷恩眼神冷漠,看著情緒幾欲崩潰的蓮娘,一字一句道:“同你這個賤人生兒育女,本侯想想都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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