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倒是想說沒有,可實在是覺得違心。
便是說了,他怕是也不會信。
對上宋言汐欲言又止的雙眸,墨錦川彎了彎唇角,“右相身邊共一妻三妾,這么多年為他生下二子六女。
長子資質平庸,早年因玩忽職守被父皇下放至嶺南,這么多年于政績之上并無大的建樹。
若無意外,他為官期間再難踏足京城半步。”
對于如今的右相而言,一個遠在天邊且指望不上的兒子,他只當是從來沒生過。
宋言汐隱約猜到點什么,問:“敢問王爺,右相膝下的次子呢?”
雖說長子平庸,可右相此人卻足智多謀,總不能一門兩子個個都差強人意。
畢竟,當初跟著陛下打江山的那群老臣,哪個也不是吃干飯的。
尤其是左右二相,能在其中脫穎而出,且穩坐相位這么多年,定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不過打從心底來說,宋言汐其實并不喜歡他二人。
無關地位能力,是私怨。
當初外祖父之所以選在那個時候急流勇退,除了明白日后功高蓋主必遭猜忌的道理,這兩位在其中當居首功。
他們一個在朝堂上,以戰事已定為由,要求陛下削減軍中開支。
另一個,仗著自己國丈的身份,動不動跑到陛
不若在他還未成氣候之時,奪了他的兵權,隨便封一個虛職遠遠打發了。
要不是那時周邊小國已經被外祖父打服,梁皇也剛簽下二十年不犯安土的文書,他們少不得要憑空捏造些證據出來。
然后,反手扣在外祖父頭上,誣他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這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較為有意思的是,外祖父前腳剛離開朝堂,原本狼狽為奸好似親兄弟一般的二人便火速翻了臉。
這么多年,朝上朝下斗的那叫一個厲害。
左相仗著有寧王那個爭氣的外孫,平日里沒少擠兌右相,麗妃進宮后,兩位的關系更是惡化到了極點。
外祖父得知后,當晚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還特意寫信讓人送去神醫谷,同她分享這個令人喜悅的好消息。
還點評道:“狗咬狗一嘴毛,這出戲當真是精彩。”
宋言汐對看戲沒興趣,可知曉他們日子不好過,也著實替老爺子高興了幾日。
她高興,師父自然也高興,連帶著小黑它們都跟著改善了伙食。
“右相的次子。”墨錦川面色沉了沉,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右相夫人當年生他時傷了身子,全家上下都將他當做眼珠子疼,要星星不給月亮。”
剩下的話不必他說,宋言汐也能猜得到。
這種環境下養出的孩子,十個里面九個半都是紈绔。
這么說來,右相的兩個兒子豈不是都指望不上?
宋言汐低喃道:“難怪右相明明與麗妃娘娘并不親近,卻還硬著頭皮送她入宮。”
畢竟,他要想盡辦法延續右相府的榮光。
兒子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打女兒的主意。
哪怕麗妃入宮之后不得寵,陛下也會看在右相府的面子上,給她個一兒半女傍身。
生個公主倒也算了,可萬一是個皇子,他們右相府往后就有依仗了。
就好比如今,麗妃娘娘誕下了九皇子,即便她從前再怎么對右相夫婦失望,也不得不與他們牢牢綁在一起。
否則,即便他們不爭不搶,也總會有人與他們為難。
墨錦川眼底多了不悅,“這個映雪。”
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出賣了朋友,宋言汐忙道:“王爺別怪柔嘉公主,是我實在好奇,才追著她問的。”
墨錦川聞言,幽幽問:“汐兒想知道朝中之事,為何不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