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看在眼里,忐忑的心情頓時舒緩了不少。
她不免在心中安慰自己。
昨夜她離開鳳儀宮時,桌上擺著一壺佳釀,顯然是皇后娘娘特意為王爺準備的。
說不準,他去尋她之時恰巧也喝醉了酒,又正正好也同她一樣“什么”都不記得了。
如此的話,她自然就沒什么好難為情的。
被自己一番破綻十足的推理安慰到,宋言汐面上總算有了笑容,“王爺稍等,我回去換身衣服。”
“這便是王爺說的好戲?”
茶葉鋪門口,宋言汐看著里頭糾纏的男女,突然之間興致全無。
師父他老人家不愛財不愛色,平日里也就只有喝點小茶,品品美酒之類的小愛好。
上次來京,他們師徒二人在一戶人家喝到一種茶,味道很是獨特。
只可惜行蹤泄露,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便連夜一路北上,匆忙之間甚至沒來得及找到主人家問一句茶名。
再之后,外祖父搜羅了不少品種的茶葉,著人送往神醫谷。
可小老頭每次都只回兩個字。
“俗物。”
知曉他心心念念,三年前她歸京后,便第一時間去尋了那戶人家,結果卻得知對方幾年前便搬走了。
只因附近的人不知從何處聽聞,他們家老太太曾得到神醫谷皇甫神醫的救治,便認定他們一家同神醫谷有舊。
短短半個月,聞訊前來求醫的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敲門,一見主人家出來便砰砰磕頭。
見軟的行不通,便有人開始放起了狠話。
甚至還在外揚言稱,他們的病若是得不到救治,便是這家人見死不救,活該遭報應。
家中的老太太氣的幾次暈厥,險些將被救回來的命,又送到閻王殿去。
趁著一日大雨傾盆,那些人四散躲雨之際,那家人帶著早已收拾好的細軟冒雨離開了京城。
至于搬去了哪里,無人知曉。
宋言汐派去的人打聽消息時,還有街坊埋怨那家人眼皮子淺,太過自私。
神醫是大家的,又不單單是他們一家人的,非得藏著掖著搞得最后有家不能回。
真真是活該!
還有更難聽的話,竹枝臉皮子薄,回去沒好意思同她學。
可人性的貪婪,宋言汐早已見識過。
看著那邊旁若無人般拉拉扯扯的兩人,宋言汐只覺得眼睛疼,轉身便要離開。
墨錦川卻拉住了她的衣袖,溫聲問:“汐兒不是要給師父買茶葉?”
宋言汐:“……”
這茶葉,倒也不是非喝不可。
早知道今日出門,會如此晦氣的碰到這兩人,她寧愿在宮里繼續悶著,也好過折磨自己的眼睛。
“誰!”聽到熟悉的聲音,莊詩涵轉頭看來,在看清門口的二人時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這個時辰,他們兩個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莊詩涵暗道不好,一把扯回自己的手,低聲警告道:“你若再糾纏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聞祁眉梢微挑,好笑問:“詩涵打算如何對孤不客氣?”
他說著,竟當著宋言汐和墨錦川的面,拉過莊詩涵的手放在心口位置。
莊詩涵驟然白了臉,“你瘋了不成?”
看著她的瞳孔中,只有他一人的倒影,聞祁嘴角緩緩上揚。
他笑著道:“你聽,它在為你而跳。”
莊詩涵使勁抽了抽手,見掙脫不開,滿眼嫌惡問:“聞祁,上趕著當舔狗,你賤不賤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