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點頭,她一把拿過帕子,仔仔細細擦拭著手指。
嫌棄帕子是干的擦不干凈,她又趕忙沖著一旁餛飩鋪子的掌柜要了些清水。
正好碰上掌柜娘子也在,一看她那模樣,忙笑著問:“姑娘是沾上什么臟東西了吧?”
她自顧自道:“沾了東西光用清水可不成,姑娘等著,我去里頭拿胰子給你用。”
掌柜小聲提醒道:“孩兒他娘,這兩位一看就是夫妻,得叫人夫人。”
“你懂個屁!”掌柜夫人斜了他一眼,聲音更低道:“他們倆雖然有情,可這姑娘一看就是未婚裝扮。
下次再看不清楚就亂喊人,我非得拉你去醫館治治眼睛去。”
兩人說笑著,卻也沒耽誤各自手頭的事。
掌柜的搓了搓手,笑著問:“兩位逛了半天,餓不餓?要不要來碗餛飩?”
他笑容靦腆道:“我媳婦包的餛飩,那可是天下第一絕。”
宋言汐原本不餓,可聽他這么一說,難免起了興致。
她看了一眼墨錦川,后者會意道:“來兩碗餛飩。”
掌柜的頓時笑彎了眼,問了句有無忌口,便轉過身去準備了。
鋪子雖小,卻收拾的格外整潔。
宋言汐剛坐下,門口便進來兩個壯漢,沖著里頭高聲喊道:“掌柜的,來兩大碗餛飩,再炒兩個小菜。”
說著,也不用人出來招呼,挑了靠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人倒了半碗水,像是氣不過道:“要我說,剛剛你就不該攔著我,讓我打掉那李賴子兩顆牙,看他往后還敢不敢到處胡咧咧。”
“行了,跟那種人計較個啥,真要把人打出個好歹還不得進去吃牢飯?”
桌對面那人開口勸他,笑道:“今天這頓,算是兄弟請你的。”
這人一聽,頓時更氣了,“你這話說的,好像誰出門沒帶銀子似的。”
他扯了腰間的荷包,往桌上一拍,怒氣沖沖道:“兄弟是差銀子的人嗎?
我就是聽不慣,那李賴子張著一張嘴在外頭胡咧咧。”
對面的人也生氣道:“誰說不是呢,錦王殿下那是什么人,他也敢隨意詆毀。
剛剛我就不該攔著你,怎么也得打斷他一條腿才行。”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作勢便要朝外走。
這下,輪到剛剛被勸的人反過來勸他了。
“使不得,為了那種人去吃牢飯,傳出去,咱們丟不起那個臉。”
他好說歹說,才給那人勸的坐下來。
只是兩人細想想,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其中一人看了眼宋言汐,覺得有些眼生,才敢大著膽子開口道:“要我說,這事兒就不對。”
“怎么個不對,你仔細跟我說說。”
“你想想啊,那位都出事這么多年了,怎么早沒人說晚沒人說,偏偏在王爺大婚的節骨眼上冒出這事來。
甭管消息打哪兒來的,傳這消息的人就沒憋著好!”
“可不是,虧得他們能說得出來,人家兄弟倆從前感情好得不得了,咋可能……”
話說一半,說話那人看了眼被對他們的墨錦川,低聲道:“外頭人多眼雜的,咱們還是注意點的好。”
宋言汐聞言,立即附和道:“這位兄弟說的是,畢竟事關皇家,咱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還是躲著點的好。”
“躲?”那人頓時氣笑了。
他一拍大腿,生氣道:“妹子你是不知道內情,那李賴子說的,全都是屁話。
照著他那么說,那錦王殿下成什么人了?”
宋言汐故作驚訝道:“啊?竟還有這么回事?
不急,大哥你慢慢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