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嘴,當真是臭氣熏天。
“你!”莊詩涵翻了個白眼,“本郡主懶得同你耍嘴皮子,趕緊讓開。
耽誤了本郡主的正事,你可賠不起。”
竹枝剛好將藥箱從馬車上搬下來,蹭蹭幾步沖到宋言汐面前,“你敢動我家姑娘一根手指頭試試!”
莊詩涵后退半步,滿臉嫌棄道:“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口水都噴到我臉上來了。
真不知道在家如何學的規矩,也不怕丟了你家郡主的臉。”
“你胡說!”竹枝氣的臉都紅了。
可莊詩涵卻懶得同她爭辯。
跟一個小丫頭吵,實在是有失身份。
更別提,她今日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可沒工夫同她們主仆在這里吵嘴。
注意到竹枝懷中抱著的藥箱,莊詩涵挑眉,“呦,剛從宮里出來,就上趕著來巴結我家老爺子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響起莊伯中氣十足的聲音,“郡主,我家國公爺等候多時,還請您隨老奴入府。”
莊詩涵轉過身,氣得跺了跺腳,“莊伯,這主仆倆對我出言不遜,您也不管管!”
聞言,莊伯不假辭色道:“郡主若是無事,還請讓開,莫要耽擱永安郡主入府。”
不等莊詩涵說什么,他又道:“您若是再這么蠻不講理,攔著郡主不讓進,老奴也只能回去稟報國公爺了。”
“你敢!”莊詩涵氣的渾身發抖。
老爺子現在眼里一天到晚只有他那個好“兒子”,偶爾在院子里遇到她,連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都不愿意給她。
就好似,她并非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團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
反倒是那個野種,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能得到他的稱贊。
都已經是七八歲的人了,不過是會寫幾句詩,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把別人的兒子當寶,自己的親閨女理都不理,果真是老糊涂了!
見她站著不動,莊伯催促道:“還請詩涵郡主趕緊離開。”
莊詩涵瞪了他一眼,怒道:“催什么催,你個老東西,本郡主自己長了腿!”
話落,就聽得門里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姐姐,你不能這么說莊伯。”
莊詩涵眼底多了嫌惡,頭也不回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教我?”
被她罵的孩子半點也不惱,只皺著眉頭糾正道:“爹爹說莊伯是家里的老人,不是奴才。”
見莊詩涵不理他,他往前走了兩步道:“姐姐,你別惹爹爹生氣,他身體不好。”
莊詩涵轉過身,抬手狠狠推了他一把,“那是我爹,不是你爹!
小野種,再讓我聽到你這么喊,我弄死你!”
莊文澤毫無防備,被她推的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莊伯老當益壯,果斷沖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他再轉身看向莊詩涵時,一向溫和的臉上染了怒意,一字一句道:“文澤少爺是我們國公府的少爺,未來的主子。
敢問詩涵郡主,是以何身份,如此辱我靖國公府?”
“少爺?”莊詩涵冷笑,“莊伯,你怎么也跟我爹一樣,老糊涂了。
不知道從哪兒拉來個野種,就一口一個少爺的喊著。
就憑他這個廢物,將來能興振靖國公府?
說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