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廝殺的好不慘烈。
一行人還未走到近前,他便抬眸看來,眼底難得多了笑意,“郡主來了。”
宋言汐點頭示意。
莊文澤恭敬道:“爹爹。”
莊元忠點了點頭,朝著他招手道:“澤兒,你上前來,陪著為父下完這盤棋。”
他說完才看向宋言汐,笑容溫和道:“勞煩郡主稍坐片刻。”
宋言汐:“國公爺言重了。”
她在父子倆一旁的凳子上落座,看著棋盤上的僵局,不免多看了眼莊文澤。
小小年紀,倒是沉得住氣。
眼前這棋局,即便是以她如今的水準,也很難一眼看出解法。
莊文澤盯著面前的棋盤,眉頭緊皺,顯然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有些挫敗道:“父親,兒子解不出。”
莊元忠點點頭,面上笑意不減道:“很好。”
沒等莊文澤想明白這個“好”,究竟好在哪兒,就聽他問:“郡主對棋藝可有所涉獵?”
宋言汐道:“略知一二,難登大雅之堂。”
莊元忠笑著搖搖頭,“郡主如此謙遜,倒不像是言屹川能教出來的性子。”
宋言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瞞國公爺,我自小便被師父帶上山學醫,在外祖父身邊陪伴的并不多。”
“原是如此。”莊元忠感嘆道:“難怪從前被那林家母女如此欺負,也沒一把火燒了將軍府。”
聽著這話,不只是宋言汐有些驚訝,莊文澤更是微微瞪大了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爹爹方才說,一把火燒了什么?
莊元忠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言屹川那脾氣,從前若是知曉自己的外孫女兒在林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一把火都是輕的。
想當年,軍中有個人愛慕言卿,求愛被拒后氣不過,便到處詆毀她的名譽。
那時還不是大將軍的言屹川,得知此事提著槍就殺了過去,打的那人硬是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宋言汐輕笑,“外祖父的脾氣確實火爆。”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敢將自己在林家的真實處境,告知他們的緣由。
外祖父上了年紀,身子也大不如前,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騎在馬上意氣風發的大將軍。
他動不得氣,身體不好的外祖母尤甚。
所以她此前即便再委屈,也不愿在人前提起,就連娘親和阿柏也都對那些事情并不知情。
莊元忠提醒道:“郡主與王爺婚期將近,想來他們夫婦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屆時,京中怕是又要有一場熱鬧看。”
一想到那混亂的場景,宋言汐不免覺得頭疼。
此前外祖父沒出手,是因為那時她和林庭風還未和離,他拿不準她的心意這才一直忍著。
因為她的事,還險些氣出病來。
如今她已與林庭風已然撇清關系,這筆賬,他是一定要算的。
想著言屹川的脾氣,宋言汐面上多了苦笑,“外祖父性子急,怕是身邊的人勸不住。”
莊元忠道:“無妨,有你外祖母在,他瘋不起來。”
他說著,表情一瞬變得微妙。
言家的那位嫂夫人,年輕時候也是個烈火性子。
當年宋懷恩在老侯爺靈堂之上鬧了那一出,事后,險些沒被她給活活打死。
他之所以知曉這事,還是因為宋懷恩鼻青臉腫的告到了御前。
莊元忠輕咳一聲,道:“郡主對老夫有救命之恩,屆時若有需要,只管說一聲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