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了,這個狗奴才敢不賣他的面子!
內侍聽到德海的名字,臉色果然變了一變。
只是沒等莊詩涵再說什么,就見他陡然沉了臉,冷笑一聲道:“郡主這話說的有意思,德公公就算伺候在陛下身側,那也不可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將陛下吵醒。”
他說著,話鋒一轉,“難不成,郡主還跟德公公有什么別的交情?”
聞言,莊詩涵驟然變了臉色,脫口道:“本郡主是什么身份,豈會跟他一個老閹貨扯上關系。
再胡說八道,本郡主拔了你的舌頭!”
林庭風臉色微變,拉住了她想制止,卻攔不住自覺受到莫大羞辱的莊詩涵。
她死死盯著半點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內侍,冷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內侍捂住了嘴,故作惶恐問:“郡主問奴才的名諱作甚?”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他竟然撲通一聲朝著莊詩涵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道:“是奴才有眼無珠,得罪了郡主,還望郡主開恩。”
態度轉變之快,莊詩涵一時竟來不及反應。
能在宣德帝跟前伺候的人,竟然這么沒骨頭?
莊詩涵還沒來得及得意,余光就瞥見臉色大變的林庭風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將那個沖著她哐哐磕頭的內侍扶起來。
見狀,她眼底不免多了嫌棄。
到底是小門戶出來的,做起事來一股子小家子氣。
他如今雖然沒正經領兵,可到底也還是有官銜在身的將軍,居然自降身份去扶一個伺候人的奴才。
傳出去,也不怕那些同僚笑掉大牙。
好在她及時發現了他的真面目,馬上就要與他退婚,他往后丟不丟臉的也跟她沒關系了。
她現在就希望宣德帝能稍微做個人,看在從她這里占了那么多便宜的份上,痛快答應她與林庭風退婚一事。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再同他扯上關系。
還有他那一家子,只知道向她索取,半點不知道感恩的東西,她也再不想看見了。
扔一兩銀子到乞丐窩里,她還能聽到幾聲謝謝,甚至有可能就此得到幾個忠實的擁護者。
可幾百兩甚至幾千兩扔進他們將軍府,不僅連個水花都沒有,他們還只嫌她給的東西不夠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嫁過去當將軍府老夫人的!
一個個只知道管她伸手,可不是給他們一大家子去當娘?
光是這么想想,她都覺得晦氣的很。
林庭風強行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面帶歉意道:“實在對不住,今日國公府上遭了賊,詩涵也是被氣糊涂了,才會一時口不擇言。”
他警告的看了眼莊詩涵,才繼續道:“詩涵前幾日還同我說起,德公公的腿腳不太好,她最近在研制根治的膏藥。”
聞言,內侍的臉色稍緩,“看不出,詩涵郡主竟這般有心,還記掛著德公公。”
林庭風笑道:“公公言重了,德公公常年伺候在陛下身側,很是辛苦。
詩涵平日里總念叨著想要幫陛下分憂,也只能做些利索能力的小事。”
莊詩涵在一旁聽著,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尤其是當她聽到,內侍說“將軍與郡主感情真好”時,她頓時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瞎,看不出我們是要找陛下退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