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宋言汐說的十分隱晦,沈輕云還是立即明白了過來,瞪圓了眼道:“汐兒,這種掉腦袋的話哪里是能亂說的。”
依著大安律,凡私下挖出礦產瞞而不報者,夷三族。
這么重的罪名,就算二郎真有那膽子欺瞞,她也絕對會打斷他的腿,壓著他去上報朝廷。
言卿亦是白了臉,趕忙道:“汐兒,你跟你青河表弟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是什么性子你再清楚不過。
倘若真有這種事情,不說律法如何,光是你外祖父那里,都不可能輕饒了他。”
旋即,她明白了什么,無奈一笑道:“樹大招風,也不怪你這孩子謹慎。
咱們言家這幾年生意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眼紅。
你外祖父此次離家前,特意把家里人叫到跟前,叮囑我們往后在外行事千萬要低調,免得被人抓住小辮子站在那里當靶子。”
宋言汐垂眸,心中充滿了愧疚。
都是她前段時間行事太過招搖,這才給家里添了麻煩,逼得一把年紀的外祖父不得不未雨綢繆。
身為晚輩,她如此行徑實在是不孝。
沈輕云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擰著眉道:“你這丫頭,裙子上繡的花就那么好看,腦袋都不舍得抬一下。”
宋言汐抬頭看向她,眼圈分明有些泛紅。
她張了張口,就聽沈輕云笑罵道:“沒出息的丫頭,這么屁大點事,也值當你紅了眼。”
言卿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道:“汐兒也是心疼家里人,嫂嫂就別打趣她了。”
沈輕云嗔道:“我這還沒說什么呢,你就著急護著,要不說你們才是親娘倆呢。”
聽著她那酸酸的語氣,言卿沒好氣問:“嫂嫂這話說的,難道不是你閨女?”
沈輕云輕哼一聲,到底沒開口反駁。
她看向宋言汐,輕嘆道:“咱家如今的生意越來越火紅,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只等著找個機會將咱們拉下馬,好取而代之。
要只是生意場上那些手段,你小舅舅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意識到什么,宋言汐問:“可知曉是哪方勢力?”
沈輕云搖了搖頭,“沒什么眉目,查來查去,那些東西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咱們的庫房里。
若非你一早便跟柏兒通過氣,讓他跟你小舅舅私下留心,咱們言家便是真的大禍臨頭了。”
想起此事,她仍覺得心有余悸,嘆了一聲道:“你外祖父的意思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與其讓那些人時時惦記著,想方設法的往咱們身上潑臟水,倒不如咱們主動一些。
畢竟這些銀錢,本就多數從百姓腰包里賺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應該。”
宋言汐點點頭,贊同道:“外祖父和大舅母顧慮的對,這無疑是眼下最好的解法。
那些人手段狠辣,一旦著了他們的道,牢獄之災都算是輕的。”
一想起來搜出的那些,足以讓他們言家滿門抄斬的“罪證”,沈輕云就恨得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