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調欠的,讓人只想扇他。
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想法,宋言汐不免心驚。
她怎么能有那種以上犯下的念頭?
王爺是君,她是臣。
即便二人往后成了婚,她也不能將他當成尋常身份,該尊著敬著才對。
沒等宋言汐多想,就聽耳邊響起墨錦川帶著低笑的嗓音,“汐兒若覺得我欠罵,只管張口。
要還是覺得不解氣,動手教訓也不是不可,只要別打臉。”
宋言汐一噎。
這話說的,好像她是那蠻不講理,動輒便要打罵人的潑婦一樣。
想著外頭的大雨半點也沒減小的趨勢,宋言汐心下焦急,壓低聲音道:“你先松開我,我去取些驅寒的藥來。
就算此前身體底子好,可你的腿才痊愈不久,若是再受寒我怕以后留下病灶。”
知道他肯定在聽,宋言汐一邊推他的胳膊一邊開口道:“王爺如今年輕,或許不覺得有什么。
可等將來上了年紀,病痛找上來時,再后悔可就遲了。”
這些話她曾對不少病患說起來,每次都可謂是苦口婆心,還要聽對方一頓敷衍。
畢竟往后上了年紀這種說法,對于年輕人實在太遠,即便是聽了,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只有疼痛切切實實落在自己身上了,才會追悔莫及,嚷嚷著早知道就如何如何。
可到了那時候,幾十年落下的老毛病,便是神仙在世也難以根除。
宋言汐都已經做好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打算,就聽墨錦川很是乖巧道:“都聽汐兒的。”
聽著那近乎撒嬌的聲音,她只覺得心尖一顫。
這個人,他怎么……
感覺得懷中人兒身體的緊繃,墨錦川便知曉是自己的孟浪嚇到了她,輕咳一聲道:“老四在外頭等著,我這就得走。”
一聽這話,宋言汐哪里還坐得住,趕忙道:“你快放我下去,讓人看見了不好。”
“人?”墨錦川眉梢微挑,一只手穩穩環在她的腰間,“老四他們在大門外等著。”
宋言汐一怔,轉過頭看向他,“宣王殿下都到門口了,王爺怎么也不請人進來喝口熱茶?”
墨錦川眸色沉了沉,淡聲道:“老四昨夜喝醉了,如今還在馬車里睡著。”
想著那位宣王不著調的行事,宋言汐并不覺得意外。
她只是沒想到,陛下竟然會欽點他與王爺一起。
這位宣王只知吃喝玩樂的美名,京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聞他自打回京后,便在京中各大酒樓飯莊流連,連自己的王府都不曾回去過。
這樣一個只知吃吃喝喝,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么會想著讓他一同前往督促?
與宋言汐視線對上,墨錦川勾了勾唇角道:“許是父皇看不慣他這么懶散,故意讓他吃些苦頭。”
他看了眼院子,輕嘆一聲,“天公不作美,我本來向父皇告了幾天假,想著讓你在旁看著好布置一下師傅住的房間。
師傅他老人家挑剔,底下人安排的我怕他不滿意。”
聽他一口一個師傅喊的格外自然,宋言汐只覺得臉頰陣陣發燙,推了推他道:“你快去忙正事,師傅他老人家沒那么快到。”
墨錦川輕點下巴,“嗯,別亂跑,乖乖在家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