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宋言汐陡然變了臉色。
她蹭的一下站起身,便要沖出廚房。
男人瞬間明白了什么,抬手攔住了她問:“姑娘與你那位同伴,是什么關系?”
宋言汐:“朋友。”
見男人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她頓時冷靜下來。
是啊,奚大夫是進去為了換下身上的濕衣服,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此刻多半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
眼前這位壯漢并不知她是大夫,攔著她也是應該。
不等宋言汐解釋,男人自顧自道:“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先在這邊等著,我過去看看。”
他扔下話轉身就走,雖然跛了一條腿,卻仍然活動便捷,半點不受影響。
這一點,從他廚房里堆的木柴,還有屋子的整潔程度,就能看得出來。
進來時粗略掃了一遍,宋言汐并未從這個家中,看到半點與女主人相關的東西。
一個身有殘疾,且并未娶妻的男人,能把日子過得這般井井有條,實在是難得。
不多時,男人緩步從里屋走了出來,表情多少有些一言難盡。
他張了張嘴,有些艱難道:“應該是淋了雨又吹風凍著了,衣服穿一半昏過去了,我把人搬到床上躺下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撓了撓頭問:“姑娘,你跟我說句實話,里頭那位兄弟到底是你什么人?”
宋言汐盛了碗熱水給他,歉意道:“真是麻煩大哥了,奚大夫與我是朋友,更是我未婚夫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
聽到這話,男人的表情更是怪異。
一個姑娘家,孤身一人,同自己未婚夫的兄弟冒著大雨借宿村中?
哪怕他不算是什么聰明人,也聽得出來此事不對勁。
他們倆,該不會是家里人不同意,私奔出來的吧?
從男人的眼神變化看出端倪,宋言汐趕忙解釋道:“我未婚夫在河邊不慎出了意外,我們二人是為了尋他才途徑村子的。
恰逢大雨,天色又不早了,只能暫時找個地方歇腳。”
聞言,男人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滿眼懊惱道:“我還以為你們……算了,不說了。”
男人沖著宋言汐不好意思的笑笑,自報家門道:“我叫劉山,妹子跟大家伙一樣喊我大山就成。
你的那位朋友我剛剛看過了,就是身子弱了點,不抗凍,應該沒啥大事。”
他說著,捧著粗瓷碗喝了兩大口熱水,喟嘆道:“舒服。”
一碗熱水下肚,劉山原本顯得有些兇狠的臉,看著和善了不少。
想著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奚臨,他看向宋言汐道:“勞煩姑娘燒點熱水,待會兒我幫你那朋友擦擦身子。”
他嘴上沒多說什么,可那嫌棄的眼神騙不了人。
一想到他那疊的整齊的被褥和衣物,宋言汐頓覺慚愧,趕忙道:“今日實在麻煩劉大哥了,弄臟了的衣服和被褥,我們愿意出雙倍銀子買下。”
“什么買不買的?”劉山擺了擺手,不高興道:“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需要別人搭把手的時候。
姑娘要是再說這話,可別怪我攆你們出去啊。”
他說著,大步走到灶臺邊,拿起那塊碎銀子遞給宋言汐道:“家里雖然窮了點,可咱們老爺們人窮志不短,不干那趁火打劫讓人笑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