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開口說什么,劉山又道:“姑娘要是真想謝我,待會兒燒水的時候就幫著多燒一鍋,我也趁著好好洗洗。”
宋言汐扭頭看了眼窗外的瓢潑大雨,有些意外問:“劉大哥今晚不到高處去避避?”
劉山不答反問:“姑娘跟你那朋友,怎么不去避避?”
事關墨錦川,宋言汐不好說的太明白。
看出她不是很想多說,劉山也沒不識趣的繼續追問,只爽朗一笑道:“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兄弟們都叫我水猴子。
想淹死我,這么點水可不夠。”
他一把掀開鍋蓋,菜香味頓時充斥著整個廚房。
劉山看了看里頭的分量,扭頭看向宋言汐道:“姑娘去外頭坐吧,我再炒個菜,等會兒你那朋友醒了省的餓肚子。”
宋言汐本來就覺得不好意思,聽到他這么說,趕忙婉拒。
弄臟了人家的衣服和床,沒把他們攆出去,那是因為這位大哥是性情中人。
再厚著臉皮讓人家幫著準備晚飯,未免太不懂事。
像是猜到她會拒絕,劉山笑著問:“姑娘可以不吃,難道你那位朋友也不吃?”
聞言,宋言汐沉默了一瞬,道:“那就麻煩劉大哥了。”
劉山點點頭,道:“姑娘別在這兒杵著,過去看看你那位朋友,別等會兒再發起熱來。
村子里的人都躲出去了,真要有個什么事,我這一時半刻也給他找不來大夫。”
他說完話,便自顧自去忙了。
見他沒工夫理會自己,宋言汐只得將她是大夫的話咽了回去,轉身出了廚房。
里間的床上,奚臨面色蒼白的躺在那里,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仍凍的瑟瑟發抖。
摸了摸他的脈,宋言汐才知曉,他自見到她就一直在逞強。
好歹也是個小神醫,出門都不知道帶一點應急的丸藥,也不怕把自己給燒傻了。
宋言汐輕嘆一聲,掏出挎包里的針包,開始為奚臨施針退熱。
想著她此前為墨錦川治腿時,明明都疼的大汗淋漓了,卻還強撐著一聲不吭。
渾身上下,就一張嘴最硬。
也難怪,本來該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能成為莫逆之交。
隨著宋言汐的施針,奚臨痛苦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囈語道:“想要老子的命,沒門!”
得,這是又夢見被人追殺逃命了。
在奚臨揮手打來的前一瞬,宋言汐立即收針后退半步,堪堪躲過。
劉山正好進來,見狀不由罵道:“這大兄弟怎么回事,還動手打女人呢。”
他越想越氣,摩拳擦掌道:“連好兄弟的女人都敢打,我今個兒非得教教他怎么做人。”
話音剛落,他才猛然注意到宋言汐手中泛著寒光的銀針。
劉山吞了口唾沫,干笑問:“姑娘,這兄弟之前怎么得罪你了?”
宋言汐一怔,低頭看了眼手上銀針,忙解釋道:“忘了同劉大哥說,我二人都是大夫,這是在施針為奚大夫退熱。”
“你說啥?”劉山指了指床上的奚臨難以置信問:“這個弱雞還是個大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