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川沉了眸色,直言道:“云雀跟在姑母身邊二十年有余,是她身邊最為信任的女使。”
聽著這話,劉山不由低喃道:“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他顧不上還是在馬車里,沖著墨錦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奚臨趕忙伸手去扶,卻被劉山一把推開。
他猩紅著眼,聲音帶著顫意道:“王爺,我家將軍的死或許與長公主有關,還請您為他做主。”
墨錦川沉了臉,“你可知曉你在說什么?”
劉山忙點頭,舉手對著頭頂道:“老劉愿意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家將軍的死絕非意外。”
知道這些話不足以說服人,他心一橫,“四年前,那位名叫云雀的姑娘曾到過鎮南軍營地。”
對上墨錦川探究的眼神,他繼續道:“老劉曾親眼見到,她進了林忠全林將軍的營帳。”
此話一出,馬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怪異。
林忠全不僅是林庭風的父親,如今更是替代了徐嘯的位置,成為了鎮南軍的主帥。
鎮南軍上下十萬將士,想要調動主帥命令與兵符缺一不可。
從前軍中向來只認徐嘯一人,而現在他死了,自然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另尋出路。
倘若林忠全真是華陽長公主的人,他手中的大軍,便是她最好的助力。
奚臨后知后覺,看向墨錦川道:“難怪你讓暗一……竟是為了這事。”
他有些懊惱,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發覺的,怎么也不說跟我們一聲?”
墨錦川:“此前只是猜測。”
“這不可能。”奚臨目光如炬,“無風不起浪,你也不可能為了一點莫須有的猜測,辛苦暗一特意跑這么一趟。”
他冷哼一聲,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那么護短的人,扯這種理由騙鬼呢?”
除了他,他還沒見過哪個權貴,把身邊的暗衛當成過命兄弟。
墨錦川余光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林庭風手底下的黃豐,前些日子去了趟長公主府。”
奚臨一聽這話,頓時樂了,“就姓林的那個窩囊樣,華陽長公主能瞧得上他?”
他想到什么,看向宋言汐道:“你也別心中不痛快,我早就想說你了,挑男人怎么能用挑爛白菜的眼光。
就姓林的那種貨色,給你提鞋都不配。”
要不是還跪著,劉山恨不得跳起來去捂他的嘴。
這些話,是隨便能說的?
也就是錦王殿下和永安郡主脾氣好,換個其他人,非得一腳把他從馬車上踢下去。
注意到他的眼神,奚臨直接咬著牙把人扯了起來,“有什么話坐著慢慢說,別整跪來跪去這一套。
你要真想幫到徐將軍,只管有什么說什么,不要有任何隱瞞。”
“不隱瞞不隱瞞。”劉山趕忙搖頭。
他仔細回想著當日的細節,十指緊緊摳著膝蓋,臉色難看道:“那位姑娘離開軍營的第二天,將軍便讓人給我收拾了東西,還把花名冊上的名字劃掉了。”
墨錦川臉色更沉,“你可看清了,是劃掉,而并非是用筆圈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