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后,陸霄特意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差不多就是焰色小蛇第一次蛻皮之后,似乎就很少從小白蛇那里感受到情緒的傳遞了。
關于這個現象,陸霄也嘗試著找過原因。
但怎么想都想不通。
沒道理平時好吃好喝、身體條件更好的小白蛇不能傳遞情緒,反而相對瘦弱一些的焰色小蛇能。
而且平時觀察它倆的行動模式,自己說的話,小白蛇不發瘋的時候,明顯也是聽得懂的,不存在‘姐姐天賦異稟聰明絕代弟弟是個純腦癱’這種可能。
屬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其實陸霄回憶的時間節點沒錯。
確實是從焰色小蛇蛻皮、小白蛇誤解他的行為的時候開始,小白蛇主動‘封閉’了自己的情感,拒絕和他溝通。
但他想不到的是,雖然能夠主動切斷這種‘溝通’,但作為一條剛出生連月都沒有滿的蛇蛇,小白蛇自己都沒辦法熟練的使用這種拒絕的能力。
就像是當初學會開籠子門的雪盈,會開不會關。
只有在感情十分強烈的時候,這種它下意識開啟的‘屏蔽’才會短暫消失。
這也就是陸霄偶爾能夠感覺得到它的情緒傳遞,但大多數時間是一片空白的原因。
于是這爺倆相處的日常就變成了一個死循環:
在小白蛇的視角,陸霄每天和姐姐親親昵昵的說好多話,但是到自己這兒恨不得一句都沒有,連笑容都沒一個。
在陸霄的視角,無論怎么觸碰,小白蛇都沒有任何的情緒向他傳遞溝通,不管他怎么傳遞試探和善意的情緒,小白蛇也沒什么反應。
知道這不正常,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甚至都不能算是病。
因此陸霄也并沒有什么能解決的方案,只能耐心的等待著。
前兩天給它喂了藥之后,這幾天陸霄一直密切觀察著它的身體狀況和排泄情況,每天都要給它檢查幾次,看看是否有寄生蟲尸體被排泄出來,亦或是從鱗片下脫出。
在桌上臺燈的燈光照射下,小白蛇身上新蛻皮后的鱗片顯得更加瑩潤美麗,哪怕就是這樣看著,也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上手多摸兩下。
被‘冷落’了好久的小白蛇哪里有過這種被爹爹捧在手里用溫柔眼神盯著仔細撫摸的感覺,又是高興,又是委屈。
給小白蛇檢查完身體,正爽爽擼蛇的陸霄忽然感覺到從指尖傳來一股細細弱弱的委屈的情緒,不由得一愣。
真難得,這會兒看起來很平靜,但居然能感覺得到它的情緒了。
不過……為什么是委屈?
自己干啥了?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自己這幾天的行為,想想看好像也只有那天捏著它強行喂藥抹藥的行為比較強制性了。
“不委屈不委屈,那不是你有病嗎,病好了就不給你喂藥了。”
陸霄趕緊開口哄道。
-我沒病!我真沒病!我不想吃藥了!
小白蛇據理力爭的在陸霄的掌心里扭了好幾下。
感覺到傳遞過來的情緒從委屈變成了抗拒,陸霄趕緊開口:
“好好好,不吃藥不吃藥。”
反正驅蟲藥每隔一段時間才用一次,并不需要天天吃。
哄孩子嘛。
陸霄這話一說出口,小白蛇反而愣住了。
爹爹今天怎么對它這么好?
也就是陸霄不知道它這會兒心里在想什么,這要是知道的話,怕是往地上一坐就要開始唱竇娥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