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一邊往回退,一邊嘀嘀咕咕的小聲埋怨著。
看到邊海寧撿起遞過來的那塊彈進屋的雹子,陸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那雹子看起來都有拳頭大了,難怪隔著鐵盆都能給他頭砸得那么疼。
把鐵盆拿下來,讓邊海寧把那塊冰雹丟進盆里,陸霄摸摸剛剛被砸的地方,已經開始鼓小包了。
這個規模的雹子……可不太妙啊。
和邊海寧對視了一眼,不管是陸霄和邊海寧,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擔憂。
下著雹子的時候,是不能出門的。
太危險了。
尤其是像這種大雹子,別說是人的腦袋和身體,就算是鐵皮的車頂,也能給砸變形,甚至連擋風玻璃都能砸得稀爛。
這種情況下出門純純是找死行為。
但睡也顯然是沒法睡了。
三人坐在臥室的外間,沉默的聽著不斷砸在房頂、窗子上的雹聲,間或還有那么幾聲巨響。
顯然就是大顆冰雹的杰作了。
誰也沒有出聲,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那噼噼啪啪的聲音才逐漸止歇,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正常的雨聲。
雹子終于結束了。
陸霄稍微松了口氣。
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和邊海寧二人在屋里多等了半個多小時,確定外面完全已經不下雹了之后,這才去倉庫取了頭燈和雨衣給他倆,冒著雨出了門。
甚至都沒出院門,光是看著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就足夠讓三人倒吸一口冷氣了。
院子里原本整齊的陳設現在一塌糊涂,甚至連前幾天剛剛拿出去院子里放著的腌筍缸子,都被打破了一只,還沒腌好的嫩筍混合著碎缸碴子滾了一地。
原本放在院子里的架子自然也已經被掀翻,更不要提小孔雀雉之前給小傻子夫妻倆做的那個窩--現在已經連窩的形狀都看不出來了,只剩下一地碎樹杈子。
原本應該在夜間行動的三只穿山甲哪里見過這樣的景象,嚇得蜷縮在樹洞窩里瑟瑟發抖。
好在樹洞窩是陸霄拖了外面的空心原木制作的,結實得很,算是院里少有的沒有遭重的‘建筑’之一。
不過想了想,陸霄還是把小穿山甲和它的兩個追求者先抱回了屋。
權且在屋里先躲一躲吧。
這么小的院子里都這樣里,可想而知外面得是啥樣。
趕緊推開院門出去一看,果不其然,之前搭好的幾個大棚,這會要么已經被被冰雹砸塌了,要么就是被砸成了蜂窩煤滿是篩子眼兒,已經沒有能看的模樣了。
大棚旁邊,原本給蜂箱們搭建的小涼棚也已經塌了。
蔬菜倒還是次要的,重點是陸霄栽種的藥材,和好不容易繁育起來,最近才剛剛起了規模的蜂群啊!
邊海寧這會兒也顧不得害怕了,趕緊和聶誠一起把蜂箱往回搬。
陸霄則扒開大棚的殘骸,試圖努力搶救一下栽下去的那些藥材和香材。
這活兒一干就是一晚上。
直到天邊已經泛起了柔和的魚肚白,雨也完全停了,陸霄這才把大棚里栽種的那些珍貴藥材和香材整理好。
這一波天災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有好多已經接近成熟、明明過幾天就可以采收了的藥材和香材,在冰雹無情的無差別攻擊下被砸得稀爛,能把根挖出來勉強搶救一下的都是少數。
只有幾株栽在角落里,靠著大棚邊角支撐的‘幸運兒’免于遭難。
把這些‘殘骸’里勉強還能用的部分撿出來,再把斷根挖出看看有沒有希望重長,光是整理這些就已經花費了陸霄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雨衣下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但現在仍然不能休息,除了大棚之外,還要檢查一下其他的損失,處理一下才好。
搬了幾趟,總算把香材藥材搬回去了,陸霄歇了口氣兒,正準備去露臺頂上看看房頂有沒有被冰雹損壞,院外卻如疾風般沖進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是白狼。
關系解凍之后,陸霄其實就沒有限制過白狼的行動了。
只要它愿意,隨時可以在小院里進出來回。
只是它自己一直恪守著,從來沒進來過院子。
但是現在,它居然直接沖了進來。
-快過來,快過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