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狼現在的力氣相當有限,稍微動一動頭和爪子已經是極限。
它是在像以前那樣親吻自己。
陸霄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你看起來很疲憊,非常疲憊。
雌狼看向陸霄的眼神是那樣溫柔又慈愛,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那樣。
我現在很好,你也應該好好休息,做一點你自己想做的事,不必一直在這里守著我。
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好起來,我也同樣希望你是好好的。
放松一點吧。
“真是的……每次都讓你們來安慰我,說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嗎。”
陸霄怔了怔,輕聲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面子是不好的東西,別像它一樣,為了這個東西自己遭罪。
雌狼輕輕的彎起眼睛,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陸霄當然知道這個‘它’指的是誰。
這個家里偶像包袱最重的,恐怕就是白狼了。
“好,那下午我去休息,晚上再來看你。”
陸霄輕輕的捏了捏雌狼干燥略微開裂的爪墊,開口說道。
好。
他沒有拒絕雌狼關于休息的提議。
因為他自己也知道,積蓄太久的壓力和負面情緒需要一點時間空間來消化。
一場冰雹給剛剛步入正軌的據點帶來的太多的傷痛和麻煩。
盡管重建的很大一部分工作已經被邊海寧幾人分擔,但是這幾個小病號的病況卻仍然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眼見著已經要性成熟,現在卻因為翅膀斷裂完全無法實行交配嘗試的小雌蝶。
他知道核心區里應該還會有為數不少的金斑喙鳳蝶個體存在,但這樣的現況,還是讓他忍不住會愧疚的想,當初是不是不帶小雌蝶回來,才是正確的選擇。
自我消耗是很可怕的,鉆牛角尖兒往死胡同里走往往都是從自我消耗開始的。
他確實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讓自己放輕松。
給雌狼換好藥,陸霄把邊海寧喊了回來。
“……好,我知道了,下午交給我就好,你去忙你的,困了的話睡一覺也好。”
雖然不知道陸霄為什么突然叫他回來換班,但邊海寧直接答應了下來。
“沒事,倒是不困,我準備做點小東西然后出去一趟。”
陸霄笑了笑。
因為身處長青坐標,除了可以自然分解的廚余垃圾之外,據點產生的所有垃圾和包裝都是分類清洗收好的。
陸霄從倉庫分類的垃圾里翻出幾個顏色各不相同的啤酒瓶子,用錘子敲碎后取了最厚實的瓶底,然后揣著去了平時做木工活兒的小倉庫。
那里已然成了他做手工的小工作室。
他準備再去一趟上次老大被卡住的那個小樹林,從那個樹洞里給師兄也挑一塊原礦。
當然,也不能虧待那只喜歡收藏漂亮石頭的松鼠,這次陸霄準備多磨幾個顏色各不相同的玻璃扣,用作交換。
打磨玻璃扣很簡單,不需要什么高超的技巧,只要手穩一點,耐心一點,好好拋光,磨出來的玻璃扣就會很好看。
大大小小的一共磨了五六枚,感覺應該差不多了,陸霄揣起這幾枚玻璃扣。
臨出發前,還特意從大紅松鼠夫妻倆的口糧中掰了一兜子的炒堅果,又另外帶了一個蘋果。
送禮就是要誠心,而且得送足份量嘛。炒堅果和蘋果可都是在野外尋摸不著的好東西,這些加起來跟它換一塊原礦收藏,不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