鼯鼠不是袋鼯,沒有可以隨身揣著東西的小袋子,它是怎么一直把那個玻璃扣戴在身上的?
但是看著它這個動作,陸霄忽然就明白它是把玻璃扣藏在哪里了。
鼯鼠的尾巴雖然細小,但是很長很有力,也很靈活,是它們飛行時控制方向的‘操縱桿’。
這個小家伙恐怕是把自己有力的尾巴當成了串住玻璃扣的工具,把玻璃扣穿到尾巴隨身攜帶了。
正常情況下,只要它卷曲著尾巴保持這個姿勢,玻璃扣就不會掉下來。
但被小傻子父女倆二連接力抓來抓去,估計驚恐中它也沒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所以玻璃扣才會被摔落下來。
它把尾巴繞到身前,一只小爪捏著尾巴尖兒,另外一只爪爪抱著玻璃扣的碎片,一遍又一遍的往尾巴上套。
但是已經摔碎了的玻璃扣又怎么可能像之前那樣套得進去。
這樣的動作重復了十幾遍,小家伙終于意識到它最心愛的寶物是真的壞掉了,沒辦法像原來那樣回到身上了。
它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地碎片,把身子縮了起來,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尾巴小聲的吱吱叫著。
和人類表達悲傷的方式不同,動物們顯得悲傷的時候,大多數不會流眼淚。
它們更多的是靠肢體動作和叫聲表達悲傷。
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通感為了便于他理解,讓小家伙的悲傷的叫聲聽起來就像是委屈的哭泣一樣。
-沒有了!我的漂亮石頭沒有了!
它個頭本來就小,叫聲也細弱,聽起來格外單薄又無助,再加上那小小的哭腔,聽得人那叫一個心酸。
干動物救助這一行,原本就不是很看得了動物受傷吃苦,更別提陸霄現在還聽得懂它們‘說’什么。
這哪里還忍得住。
“不哭,不哭嗷,你喜歡的這玩意兒我有很多的,我再給你做,給你做……”
那小小的毛團兒抬起頭,一臉我見猶憐的表情看著陸霄:
-真的?
“真的真的,要多少都有,要別的樣式的也行。”
陸霄連連點頭。
被陸霄頂在頭頂上的大紅松鼠越聽越不對勁了。
不對吧,這個劇本不對吧!
想當初自己跟著義父回來,那可是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哄到了兩個靠山,就這還差點被義父遣送回林子里去。
為啥這個小變態哭一哭就能留下,義父還要親手給它做禮物?還要啥有啥?
-義父!義父三思啊義父!這不是個好東西!它跟蹤我好久了,還想偷我的珠子!還偷偷摸我!好變態的!
眼見著陸霄已經伸手要去接那只小鼯鼠,大紅松鼠實在是沒繃住,跳著腳尖叫起來。
小鼯鼠原本也準備往陸霄的手上爬了,聽到大紅松鼠吱吱叫罵,又停了下來,縮著脖子怯生生的看了看已經爬到陸霄胳膊上、眼瞅著就要沖下來跟它打一架的大紅松鼠,又看了看陸霄:
-我,我沒有,它身上有跟你和漂亮石頭一樣的味道,我就想聞聞摸摸,我沒想拿走……
怯怯的小聲音搭配著水潤潤的大眼睛,瑟縮著的小模樣無辜又無助。
這誰頂得住啊!
“你瞅你那點出息。”
看著大紅松鼠急得快跳腳的模樣,陸霄實在沒憋住樂:
“它多變態也打不過你啊,你瞅瞅它都沒你半拉身子大,你一個能打它仨,還能讓它占去便宜了?”
“還是說,你怕家里再多個鼠,跟你爭寵?”
大紅松鼠左右搖擺著的漂亮大尾巴倏然僵住。
這么……這么明顯嗎?
“就知道你腦子里想不出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