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趕緊把紅眼雪豹背上的白狼給抱了下來,之前一直藏在紅眼雪豹頭頂絨毛里的小鼯鼠和小墨猴也順勢‘下車’。
看到兩個小毛球,陸霄還愣了一下。
怎么把它倆也給帶來了?這倆孩子又沒受傷。
偷偷的瞄了一眼紅眼雪豹,見它緊盯著潭里的小白不放,陸霄很識時務的把問題給咽了下去。
人家現在心思顯然是不在聊閑上。
陸霄看得沒錯,紅眼雪豹現在確實沒有心思說閑話,它滿眼都是在潭邊游來游去的小白魚。
陸霄起來忙活別的,自然是要把手抽走的。
一直啃著的東西沒有了,小白很茫然的在岸邊胡亂游著,漫無目的毫無章法地試圖把陸霄的手指頭給找回來。
無論是游動的姿態還是身上的傷痕,看在紅眼雪豹的眼里都是刺痛。
母親怎么會變成這樣的?
它抑制住想要質問陸霄的沖動,低下頭很輕的呼喚了一聲:
-母親,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小熒光蚋也飛在一邊,緊張地盯著水面,希望紅眼雪豹這里能有一個不一樣的結果。
但是很遺憾,并沒有。
小白仍舊晃晃悠悠地游著,沒有因為紅眼雪豹的呼喚產生哪怕一瞬的動作變化。
-那個人類說,源現在可能看不見,也聽不見,只能感覺到進入水里的東西……都怪那個人類……
小熒光蚋嘀咕著,聲音里難掩傷心。
進入水里的東西嗎?
紅眼雪豹把身子俯得更低了些,把自己的鼻頭埋進水里。
果不其然,感覺到了漣漪的波動,剛剛還像沒頭蒼蠅似的小白立馬朝著紅眼雪豹的方向游了過來,啵啵啵地開始啃紅眼雪豹的大鼻子頭。
-母親,是我,恒。
紅眼雪豹再次開口,試圖讓小白認出自己是誰,然而仍舊沒什么用。
-人類,我不在的時候,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紅眼雪豹抬起頭,看向陸霄。
它能感覺到螢對這個人類很不滿,問螢的話,得到的答案難免有失公正。
所以它決定親自問陸霄。
這本來是再嚴肅不過的談話的開始,但是一抬頭看到陸霄的動作,紅眼雪豹的表情變得有點微妙---眼前的人類脫得身上就剩一條小褲頭,正抱著那個受傷的孩子往潭里探出一條腿。
沒料到紅眼雪豹會突然問自己問題,陸霄赤條條地站在那有點尷尬,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
他本來也沒想脫這么干凈的,但是他就那么一身衣服,好不容易快干了,他是真不想再搞得濕噠噠的貼在身上,所以才打算光著抱白狼下去泡水。
誰能想到紅眼雪豹偏偏挑這個時候問話啊!
-……你下去說也一樣,沒關系的。
看出了陸霄的尷尬,紅眼雪豹開口道。
“好嘞,好嘞,我先下去……”
得到了‘地主’的許可,陸霄趕緊抱著白狼下水,而后才開始講自己帶著雌狼過來水潭這里之后發生的一系列變故。
-所以,你的意思是母親……源在蘇醒之前,就已經沒法溝通了,身上的傷也是出來的時候就有了。
“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中間螢叫它停下的時候它確實也停了,我說不好是巧合還是它聽到了。”
陸霄點了點頭:
“它身上的傷也是的,先看見源出來的不是我,是螢,這一點它可以證明的。”
-確實是我先看見源出來的。
雖然對陸霄很不滿,但這種事上小熒光蚋還不至于讓陸霄背黑鍋,開口證明道。
-那……我帶回來的那個病得很重的孩子呢?
“也在底下,到現在還沒上來。”
陸霄指了指水潭底下。
之前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打斷對話的白狼聽到這兒終于忍不住掙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