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顯咬緊牙關,槍勢更快、更猛,然而動作卻越發凌亂。
太監們低垂著頭站在一旁,沒人敢上前勸說。
侍衛們也閉口不嚴。
李公公站在一旁,眼中滿是無奈與擔憂。
他垂下頭,拂了拂袖。
之前皇上只是日日喝酒,如今又整日沉浸于練武。
這般自折身體,皇上分明是要把自己折騰垮了啊。
此時,一個侍女見高顯停下動作,立刻上前。
將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錦帕遞向高顯。
“皇上,擦擦汗吧。”
她聲音柔和,舉止得體,目光溫柔地停在高顯身上。
高顯聽到聲音,轉眸看了一眼。
那侍女年約十七八歲,身姿輕盈,目若秋水,眉間帶著一股溫柔的秀氣。
與其他侍女相比少了一分拘謹,多了一分從容。
但高顯只是掃了她一眼,就直接冷聲道:“下去,以后別再過來。”
孟婉清一慌。
高顯尤嫌不夠,又斥道:“一點規矩都沒有!”
孟婉清徹底僵住了。
她抿了抿唇,卻不敢多說一句,只得低頭退回原位。
高顯拿起一旁的長槍,繼續練了起來。
這侍女這般大膽,背后若說沒有人,他才不信!
這宮里,有能力,有膽子做這種事的。
除了母后還能有誰?
可他不愿,真的不愿。
壽安宮。
太后聽聞皇上的態度,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
“他真這么說?”
魏嬤嬤頷首,“正是,皇上對婉清很是不喜。”
“真是油鹽不進!”太后用力放下手中的茶盞,聲音里帶著幾分惱怒。
“宮里有多少人,個個都是伺候人的,偏偏沒人能進他的眼。哀家好心好意挑的人,他竟然一句話就打發了!”
魏嬤嬤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勸道:“娘娘,皇上現在心情不好,等過些時日,他的氣消了,也許會……”
“過些時日?”太后冷笑一聲,“還要過多久?他登基已經三年了!膝下一個皇子都沒有!”
“他貶了莫青葵,還以為他是想開了,沒想到竟是變本加厲了,他這是準備出家做和尚嗎?”
她頓了頓,目光一寒,“既然他油鹽不進,那哀家就再換一種法子。”
“總有辦法讓他聽話!”
清瀾院。
秦九微翻閱著莊子送來的賬本。
謝婉寧出嫁后,這管家權便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個小廝悄悄進來,“少夫人,城外賢家莊的管事來了,說是有要緊事稟報。”
秦九微放下筆,抬頭望向小廝:“讓他進來。”
片刻后,一個五十多歲的管事匆匆進了屋,臉色有些蒼白。
他躬身行禮,略帶惶恐地說道:“少夫人,今早發現莊子上出人命了!”
“莊子里的張婆子死在她自己的屋里,初步看,像是中毒身亡的。”
秦九微問道:“可查到是誰下的毒?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管事搖搖頭。
“目前沒有明確的線索,莊子上的人也都很惶恐,但沒有人敢承認。”
秦九微沉思了片刻。
“不必查了,你直接報官吧,讓官府來查這件事。”
她看向管事,“張婆子毒死在莊子里,我們私下再如何查,也不如官府手段強。既然事關人命,便由他們處理。”
管事點頭,“是,少夫人,我這就去報官。”
待管事退下,秦九微重新落座,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她管家也有些時日了,從未出過命案。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謝思源剛從莊子回來,那莊子就出了人命。
若說這事和他無關,她是不信的。
另一邊。
管家剛走出清瀾院大門,正往外走,迎面撞上了謝思源。
他立刻換上笑容,快步走上前去,“給小少爺請安。”
謝思源沒理他這句話,而是狐疑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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