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排排坐好,一人一盞熱茶。
貓咪窩在謝玨懷里,咕嚕咕嚕地打著呼嚕。
謝玨捧著茶,小聲問:“什么是打仗呀?是什么意思啊?”
謝驚春咬著茶盞邊,斜著眼道:“就是很多很多人,拿著刀殺人。”
謝景瞥他一眼,“不嚴謹。”
謝驚春聳聳肩,“我又不是夫子。”
謝景轉頭看向謝玨,想了想,用最簡單的語言解釋。
“就是國家和國家之間發生矛盾了,沒辦法好好說話,就只能動手解決。”
“那父親就是要去打架啦?”
謝玨瞪大眼,抓緊了懷里的貓,“可是父親那么好,他怎么能去打架?”
謝驚春摸了摸他腦袋,“爹是去救人,不是為了打架。”
“那他會不會受傷?”謝玨聲音小了些,眼睛眨巴眨巴,眼眶微紅,“那他還會回來嗎?”
謝景沉默片刻,放下茶盞,看著他說,“父親肯定會回來的。”
三人又安靜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只是靠得更近了些。
翌日,御書房。
“你真的要去?”高顯開口,語氣里透著憂慮。
謝硯禮站在殿中,身形挺拔如松,緩緩應道:“是。”
高顯沒有立刻說話,靜默片刻,才轉身走回御案前,眼神深沉地看著謝硯禮。
“朕不是不信你,但你明白,這一戰,不是簡單的征調兵馬,而是以命相搏。”
“我明白。”謝硯禮神情沉靜,“我已經想好了。”
高顯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如今,確實已經無人可用了。
沉默幾息后,謝硯禮又拱手道:“請皇上答應微臣一個請求。”
高顯抬眼:“你說。”
“請皇上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
不要動秦九微。
話音一落,兩人視線交匯。
高顯溫聲道:“朕答應你。”
話音落下,謝硯禮神情依舊未松。
高顯抬眼看他,語氣緩了些,“硯禮,你可以信我。”
謝硯禮沉默良久,最后低頭一拜,“謝皇上。”
午時前,皇上正式下旨,封謝硯禮為征西大將軍,節制三軍,即日起馳援邊境,率兵抗敵。
朝廷嘩然。
朝堂震驚之后,便是沉默。
畢竟若真細數下來,謝硯禮的確是當下唯一合適之人。
晚上,侯府。
屋中暖爐輕燃,夜色漸濃。
秦九微坐在案前,將一件厚實的冬袍細細折好,抖平了衣角,又拿起針線,重新縫緊略顯松動的袖邊。
旁邊,侍女小荷輕聲道:“少夫人,你讓人趕制的那幾件棉衣、貂裘斗篷,今日也都送來了,是否一并放進去?”
秦九微輕輕點頭,“都放進去。他這一去,怕是要越冬了。”
她將那件最新縫制的銀灰色厚袍放在最上面。
一刻鐘后,秦九微起身,站在桌邊望了望那幾只收拾好的行囊,全是冬衣,厚袍、斗篷、暖手物、傷藥、厚底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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