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謝景平靜點頭。
謝硯禮與他對視了幾息,“既然你準備好了,那就去吧。”
謝景有能力,不是魯莽之人,要做什么,肯定是考慮清楚的。
秦九微也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溫柔和擔憂,“多帶些御寒的衣物,大梁天冷。”
謝景再次一禮:“母親放心。”
皇宮,御書房。
高澈身著明黃常服,正坐在御案后,面前攤著幾卷折子,可他一字未讀,只直勾勾地看著站在案前的謝景。
“你真的要去?”
高澈聲音有些低,眼神里透著濃濃的不舍。
“就不能派別人嗎?你不在,朝里會很亂的。”
謝景拱手低頭,“皇上,別人去我不放心。”
“大梁與大晉對峙多年,如今正是扭轉乾坤的關鍵時機。此事,不能出半點差錯。”
高澈低下頭,手指緊緊拽著袖角。
他懂這些道理,也知道謝景說的是對的,但心里仍舊悶得厲害。
良久,他猛地站起來,快步繞過案幾,撲進了謝景的懷里。
少年帶著稚氣,力道極重,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勇氣。
“你要小心……”他嗡聲嗡氣地說,聲音壓得很低。
謝景輕輕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我答應皇上。”
他們就這樣抱了一瞬。
下一刻,高澈便倏地松開他,退后一步,迅速轉過身去。
又恢復成了威嚴的小皇帝。
“你可以下去了。”他語氣故作冷靜。
謝景抬眸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什么,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殿門將閉的那一刻,他余光掃見。
高澈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晚上,王府花廳燈火通明。
中堂設了長桌,菜肴熱氣騰騰,香氣彌漫。
眾人圍坐其間,為謝景送行。
酒至半巡,謝驚春起身舉杯,“此去大梁,路遠事險,你要格外小心。”
秦九微此時也端起酒杯,目光柔和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有分寸,只是在外頭,也要記得多吃飯,多添衣裳。”
謝景點頭,眼中帶了點溫色,“母親放心吧,孩兒會小心的。”
謝硯禮沒說話,舉杯一飲而盡。
兩日后,郊外驛道旁。
馬車停靠在一株老槐樹下,車簾掀起半角,隨風輕晃。
黎笙站在車邊,皺著眉四處張望了一圈,語氣帶著明顯的疑惑。
“謝景不是說讓我們在這兒等他嗎?怎么都快午時了,還沒見到人影?”
沈清妍也望了望四周,“沒動靜,他不該遲到的。”
正說著,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
兩人齊齊朝那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青年快馬而來,衣衫素凈,看著不過二十來歲,氣質清冷,長相卻十分陌生。
馬停下,他翻身下馬,幾步便走到兩人面前,目光落在黎笙身上,開口便道:“走吧。”
語氣熟稔至極,仿佛他們已經認識了許久。
但聲音確實極其陌生的。
黎笙卻眼睛睜大,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誰?”
她下意識護住了身后馬車,沈清妍也擋在一旁,手已探入腰間,摸向隨身匕首,眸光警惕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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