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念晴從不吝嗇她對呂堯的欣賞,不說呂堯那極具前瞻性的眼光,光是呂堯那能舍得下臉皮的靈活底線,就讓榮念晴很中意。
更別說呂堯還特別的善解人意,總能看穿她心底的想法,然后“自作主張”的就把她想做但有可能還不太愿意做的事情給點出來,然后循循善誘的勸自己那么做。
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的生物。
明明事情的最優解就擺在面前,但人就是會被道德,尊嚴,情面所困住,很難做出足夠理性的決定。
榮念晴一直把呂堯當成曹老板的關羽來看待,但呂堯實際上的角色,更像是雍正繼承大統前留在身邊的鄔思道。
鄔思道是否確有其人不好說。
但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身邊就越是需要一個“鄔思道”。
也許也正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矛盾性,以及不夠坦誠,榮念晴才時常有愧,所以才對呂堯那么好吧。
榮念晴的思緒飄的很遠,想的也有些復雜了。
和呂堯相處的越久,榮念晴就感覺自己的心緒越來越迷惘,仿佛身處茫茫大霧中,看不真切自己內心所想。
每每這個時候,榮念晴都會及時的掐斷自己的思緒,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呂堯在旁邊笑道:“榮總你放心,放一萬個心,我說實在的我是吃不慣國外的東西的。”
這話里有漏洞。
因為從未來回來后,呂堯到現在都沒出過國。
所以同樣在會議室的甘曉曦下意識問道:“喔?你之前去過哪些國家啊?其實國外也是能吃過中餐的。”
呂堯腦筋一轉就說道:“沒吃過但看過啊,我本來就吃不慣西餐,泰餐之類的,至于國外也有中餐廳這種說法,我是覺得不太真的,任何東西流傳到外面,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比如在國外流傳最廣,老外覺得一定是中餐的“左宗棠雞”。
榮念晴笑道:“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其實早些年都還好,國外只要肯花錢還是能吃到正宗中餐的,但近些年就不太方便了。因為國外不少國家都禁止閹割養殖牲畜,所以國外的肉類腥臊味很重。”
“以至于一些正宗的中餐館要從國內進口食材。”
那價格可就老貴了。
也難怪后來國外的留子一個兩個的學業沒咋學好,廚藝倒是一個賽一個的見漲。
說到這些吃的,呂堯就忽然想到了胡小雩,她之前就是在英區留學來著,也難怪剛回國的時候吃西湖醋魚能覺得還不錯……他已經很久都沒跟胡小雩聯系了,只是偶爾的,真的就只是偶爾的,腦海里會閃過胡小雩的音容樣貌。
那幽靜深邃的藝術館,那碎花可聞小院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出國了,一向理性的呂堯都開始有點多愁善感了。
呂堯整理好情緒,沒讓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異樣,然后笑道:“新羅離咱們這邊這么近,我要真不回來您直接過去把我逮回來不就行了。”
大伙兒頓時跟著笑起來。
榮念晴無語笑了,搖著頭說道:“你真是越說越離譜。”
不過會議結束后聊天嘛,當然都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的。
這邊會議結束后,呂堯回自己公司那邊處理事務,王殊就留在華盛生活這邊。
等到晚上的時候,呂堯和王殊被簡筱潔喊到她的隱秘居所那邊一起打牌,打斗地主,至于地主那當然是誰搶到誰來當了。
一番激烈的斗地主打完后,最近都很忙的呂堯沖了個澡后就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簡筱潔從身后摟住王殊,用臉蛋兒摩挲著王殊的臉龐輕聲道:“他睡著了,咱倆出去喝一杯?”
王殊淺淺笑道:“好啊。”
來到客廳,簡筱潔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正準備給王殊倒一杯紅酒的時候,王殊喊道:“幫我用可樂兌一杯威士忌吧。”
嗯?
簡筱潔在酒水吧那邊抬起頭,看向王殊好笑道:“你怎么連口味都被呂堯那家伙帶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