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就是家。
輾轉了這么久,他終于可以回家了。
也終于可以真正的施展自身所長了。
梁伯嵩先生在心情激動中,忽然又想到今晚的驚險,想到了那些豁出性命擋在他前面,為了他能回家而浴血奮戰的人……于是梁伯嵩先生轉身,用力握住許順才的手:“感謝你們!非常感謝你們。”
“沒有你們我可能真就完了。”
許順才不由得深呼吸起來,他感覺自己眼窩熱熱的,他在異國他鄉隱姓埋名這么久,異國他鄉的神色時時刻刻磨拭著他的底色,讓他每個夜晚都格外的難受。
但現在,好像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值得了。
因為他知道他們今晚完成的任務,護送的人有著天大的作用。
他們是在隱秘戰線上持刀浴血的勇士。
此時此刻,這種心理認同不僅來自于他們做的事情,還得到了他們護送之人的認可。
“呼——”
許順才用力的點點頭:“這是我們該做的。”
呂堯催促道:“時間不早了,盡快動身啟程吧。”
榮念晴知道現在不是猶豫躊躇的時候,沖呂堯點點頭后就跟梁伯嵩先生一起往船上去。
喬茂忠留在最后,他看向許順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辛苦了。但紀律以后還是要遵守的,起碼要報告到我這邊。”
許順才腰桿一挺:“是!”
喬茂忠長出一口氣,用力點頭道:“我走了。”
輪船很快開動,離開這邊的碼頭,轟隆隆的破浪聲從大到小,從近到遠……
許順才就望著輪船離開的方向,許久許久,都不曾抽回視線。
對岸就是家。
不過幾百公里的距離的海路,可這區區幾百公里……攔了他一年又一年。
呂堯也站在許順才身邊,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遞過去,濃郁的青煙剛出口就被夜里的海風頃刻吹散。
默默抽了好幾口后,許順才問道:“呂總,你們怎么沒跟著一起回去呢。”
呂堯笑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說不定咱們今年能在這一起過年呢。要我說,你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去。”
許順才挑眉道:“您有消息?”
呂堯神秘兮兮的笑道:“大概也就明年年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