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一件蘇繡的中式外套,外套下是一件淡青色的馬面裙,充滿中式風情的穿搭搭配上胡小雩那張清麗可人的面龐,讓她恬淡美好的仿佛一幅畫。
而這座庭院就組成了畫布和畫中的景。
胡小雩因為忙碌,變成單馬尾麻花辮的發型額前有發絲凌亂的垂落,外套的衣袖也被卷起來方便做事,這不修邊幅的模樣非但不顯狼狽,反而讓清麗無雙的胡小雩身上多了幾分的生活氣息。
她真的很適合生活在這里。
她身上干凈的氣息以至于會經常讓人忽略她的美貌。
胡小雩看到來的人是呂堯,稍微愣了下就淺淺笑道:“你比我預計的來的還要早一些,你去屋里坐吧,我洗把手就進去。”
雖然很久很久都沒見面了,但胡小雩見到他似乎沒有什么生疏的感覺。
呂堯點點頭說道:“好。”
他來到胡小雩平時工作的房間,這里幾乎和上次來沒什么變化,到處堆放著充滿古樸氣息的破爛古籍,房間里仍舊彌漫著各種藥水的味道,不同的是這里多了很多設計稿和設計樣品。
胡小雩是真的在用心給「雍」家做設計。
雖然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但在胡小雩這里,似乎時間很慢,車馬也很慢,連帶著她的身上也有一種跳出時光之外的出塵感。
沒多會兒,胡小雩從屋外進來,剛才凌亂的發絲重新規整,露出她那張干凈清麗的臉龐。
她擦干手后就開始準備烹茶,等茶香四溢而出,把房間里的藥水味都沖淡了后,胡小雩就端著茶水過來:“這是明前的龍井,你試試。”
呂堯接過茶杯,輕輕嗅了下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可惜呂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也說不出什么特別有文化的詞兒來夸一夸胡小雩的手藝和珍藏的茶,喝了口憋了半天就說了句:“嗯,很不錯。”
胡小雩就坐在呂堯旁邊,一向在風月場上游刃有余的呂堯這會兒竟然有些拘謹了,仿佛當初那本剛出茅廬的菜鳥新手。
良久后,呂堯才說道:“你應該聽榮總說了我的事情吧。”
胡小雩胳膊墊在桌面,兩手捧著茶杯笑道:“你說李容真啊,我聽說了。”
呂堯點點頭:“很久以前我記得你說過,你讓我記著有一天來找你,我來了。”
這是一次赴約,也是一次訣別。
呂堯繼續說道:“我聽榮總說了,我這樣的人,跟你是不合適的,我以為我避開了,沉默了,你會理解,會在時間的沖刷下漸漸想通,然后釋然放手。”
胡小雩靜靜聽著,等到呂堯說完她才看向呂堯,歪頭笑道:“所以呢?”
“你說這些是想說什么呢?分手?”
胡小雩搖了搖頭:“不對,我們都沒在一起過,說分手有點貽笑大方了。那應該怎么描述現在的情形呢?你特地過來讓我不要再喜歡你了?勸我對你收心?”
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玩味的像是一個旁觀者在調侃這件事,以至于呂堯有些無言以對,好像確實有點不像話了。
胡小雩繼續輕松近乎調侃的說道:“是不是在你的的想象中,我仿佛是被鎖在深宮的可憐女人,整日獨自面對高墻,以淚洗面,跟嬌嬌弱弱,葬花痛心的林黛玉似的?”
她抿了口手里的茶杯:“那你真是太小瞧我了。你們都太小瞧我了。”
胡小雩此刻身上仿佛在燃燒著灼灼的風華,那股風華以至于讓呂堯都有點無法直視了。
她繼續說道:“我仍舊過著和以前差不多的生活,很充實我也很喜歡,一開始的時候可能確實有點不太適應驟然冷清下來的生活,但后面我就習慣了。”
“后來我偶爾會在網上查看你的動態,雖然你身邊鶯鶯燕燕,但其實你把男女的關系都處理的還挺利索,你身邊的燈紅酒綠偶爾也會讓我有些遐想,但僅此而已了。”
胡小雩看向呂堯,特別認真的說道:“呂堯,我不是自艾自憐的人。”
呂堯啞口無言。
從來都覺得自己能言善道,長袖善舞,油嘴滑舌的呂堯在胡小雩跟前嘴笨的像是沒有碾過舌的烏鴉,心態更是嫩的仿佛一個新兵蛋子。
就仿佛嘎子第一次遇上潘老爺,琛哥第一次碰上三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