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兵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這么大的案子,很快連市局都被驚動了,專門派人下來督導,從市局的人抵達永河縣的那天開始,楊紅兵的小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李學娟又來村里鬧了兩次,李學軍那邊不肯幫忙,她只能又把希望放在了李天明的身上。
認定了李天明認識大領導,能說得上話,救她小兒子一命。
但是,很快她就鬧不起來了。
性質如此惡劣,且證據確鑿,事實清楚的縱火案,在市局一再催促下,很快就進入了公審環節。
自從國家開始嚴厲打擊違法犯罪開始,對于這一類惡性案件,普遍都會采取公審大會的方式,在懲惡的同時,也對人們起到教育、警示的作用。
楊紅兵被五花大綁押上公審臺的時候,人已經被嚇傻了,大概知道自己的小命快走到了盡頭,整個人萎靡到了極點,幾乎是被拖上去的。
公訴人剛宣讀起訴狀,還沒進入到審理環節,楊紅兵就已經被嚇得屎尿齊流,這下苦了負責押著他的民警,不但要在冷風里站著,還要忍受生化武器攻擊。
好在審理的時間持續得并不長,人證物證俱全,想要抵賴都不行,法官很快就做出了判決。
巴勾……
死刑!
隨后,楊紅兵就被拖了下去,押上了大卡車,接下來還要游行。
不過……
下一個!
組織這么隆重的公審大會,全縣所有中專,高中,甚至連初中生都被帶來接受教育了,哪能就為了審一個楊紅兵。
這才是極致的折磨,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卻還要被迫等著死亡的到來。
聽去縣里看了公審大會的村民回來說,楊紅兵最后游街的時候,人已經暈過去了,只能由兩名警察架著完成了這個程序,最后被押赴刑場。
“你們是沒見著那場面,人山人海的,啪的一槍!”
那人繪聲繪色地連比畫帶說,把正聚精會神聽著的鄉親們嚇了一跳。
“人直接就撲地上了,腦袋瓜子都打碎了。”
“不能吧,咋也得給留個全尸,又不是舊社會了,還能讓人尸骨無存?”
“你懂啥啊?行刑的時候,警察都會喊一嗓子,讓死刑犯把嘴張開了,那個楊紅兵都暈菜了,哪還能配合,這不就打碎了嘛!”
聽他這么說,眾人也是一陣唏噓。
雖然楊紅兵死有余辜,可死得這么慘,連個整尸首都沒留下,還是……
忒慘了點兒!
“誒,你們說也怪啊!”
“又咋了?”
“你們就沒發現?但凡和天明哥作對的,每一個有好下場的,我給你們數數,二狗子死了吧,興家店的龐秉新死了吧,還有郝老四,也死了!”
立刻有人反駁。
“扯淡,郝老四是在大西北病死的,和天明有啥關系!”
“咋沒關系呢,那天晚上抓郝老四的時候,我親眼看見的,天明哥一腳就把郝老四給踹墻上去了,當時都吐血了!”
“還真是啊!我也看見了,就一腳,估計郝老四當時就受了內傷!”
“還不止呢,喬鳳云,喬大山!”
“喬大山也死了?”
“死了,死監獄了,上個月,小南莊,我姨家表弟說的,喬大河去領了喬大山的骨灰。”
“聽你這么說……還真是啊!這些人都和天明有過節!”
“這算啥,白江濤還記得嗎?就是以前咱們縣的縣革委副主任,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76年就給槍斃了!”
好家伙的,又是一條人命!
那人突然神神秘秘地又說了一句:“你們說……天明哥身上是不是有點兒啥啊?”
“有啥?你可別瞎白話,這是封建迷信!”
那人不屑道:“啥叫封建迷信,有些事,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就一直覺得,天明哥身上有啥東西保著呢,要不然但凡和他作對的,每一個有好下場的!”
這話說出來,其他人雖然嘴上不信,可心里都在犯嘀咕。
畢竟,這些事如果全都聯系起來的話,還真透著邪乎。
“現在知道為啥天明哥能成事了吧?絕對有……保著他呢,不光做啥事都順,誰跟他作對,就收拾誰!”
“我先收拾你吧!”
一只手突然落在那人的肩膀上。
“天策,挺能白話啊!”
那人回頭,正和李天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