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的態度已經非常清楚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他這里肯定過不去。
別說是黃立平,就算是真的把魏紅星給請出來也不好使。
今天這件事,李天明咬死了,必須得有一個說法,含含糊糊的可不行。
“李天明,你別不識抬舉!”
黃立平正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身旁的周衛國耐不住性子,突然起身,指著李天明大聲喊道。
從小到大,周衛國什么時候這樣憋屈過。
在他看來,自己肯低頭已經給了李天明天大的面子,不好好接著,居然還敢往他的腦袋上扣大帽子。
什么叫侵占集體財產,什么叫挖國家的墻角?
就占了、挖了,又能如何?
他爺爺是尸山血海里闖出來的,長輩積德,惠及兒孫,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有他爺爺的功勞在,誰敢把他怎么樣?
不過是一個泥腿子,竟然三番兩次地折他的面子。
不是不識抬舉是什么?
呀呵!
李天明看向滿臉怒氣的周衛國。
這小子還他媽來勁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把他的臉皮撕下來一層,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物件兒。
“周衛國,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你他媽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沒你爺爺,你算個屁,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在老子的地頭吆五喝六的,你那手指頭不想要了,就繼續指著老子!”
呃……
周衛國一愣,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你……”
“坐下!”
黃立平趕緊起身,按著周衛國的肩膀坐下了。
“天明同志,衛國年輕,他……”
“黃副市長,您也看見了,不是我不給您面子,就這么個玩意兒,到現在,他知道自己錯哪了嗎?跟我耍橫?老子耍橫的時候,你他媽的還是在托兒所穿開襠褲呢!”
李天明說著也站起身來。
“想拿你爺爺壓我?回去打聽打聽,李家臺子從打日本鬼子到抗美援朝,再到南疆自衛反擊戰,前前后后搭進去了老少爺們兒多少條命,真當你們家拿著免死金牌了?”
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口。
“黃副市長,不送!”
天滿見狀也起身跟著一起離開了。
田新建看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向周衛國的眼神,此刻也帶著嫌棄。
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個人物呢。
沒想到……
就這?
唉……
黃立平嘆了口氣,后悔就不應該帶著周衛國一起來,不對,他就不該來平這件事。
都說虎父犬子,周衛國,還真他媽是個扶不起來的犬子。
“你啊,你啊!”
周衛國這會兒也是火氣上頭:“黃叔,他不肯就算了,我還就不信了,他能把我怎么樣,有本事一輩子別復工,到時候,看誰倒霉!”
黃立平聽到這話,感覺腦袋都大了。
“你怎么還不明白,他……”
說著,看向了田新建。
“走!”
從行政辦公樓出來,坐上車,黃立平的情緒也稍微平復了一點兒。
“衛國,李天明說得沒錯,你怎么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呢?”
周衛國自然知道,那些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他也知道拿不上臺面。
“李天明這個人不簡單,你知道他私下里怎么稱呼王作先的嗎?王叔!王作先也一直拿他當子侄輩,還有……”
盡管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黃立平還是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老人家曾多次接見他,對他的評價非常高,還有……”
黃立平的聲音更低了。
“教員他老人家……當初還曾給他送過一幅字。”
周衛國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怎么可能?”
“你當我說瞎話呢?當年永河縣有個叫白江濤的縣委副書記,指示紅袖標要去抄李天明的家,他曾拿出來過。”
黃立平看著周衛國那一臉驚愕的表情,心里清楚要是不讓這個犬子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誰,這件事怕是真的要沒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