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遠嫁時不要彩禮不要房車,只要初戀一句承諾。
哺乳期撞見他手機里和女同事的親密照,男人冷笑:“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想怎樣?”
暴雨夜被趕出門時,她死死護住懷里半罐奶粉。
法庭傳票送到那天,鄰居看見她往長途車站走,身影單薄得像張紙。
一周后男人發現衣柜空了,所有關于她的痕跡都被抹去。
只有窗臺那盆枯萎的茉莉,證明她曾像朵花那樣活過。
那年的夏天格外悶熱,蟬鳴撕扯著空氣,粘稠得化不開。林晚從遙遠的北方縣城嫁過來時,只拎著一個舊行李箱,里面塞著幾件洗得發白的衣裳。她沒要陳家一分錢彩禮,沒提房子車子,連象征性的三金都笑著搖頭推了回去。她只要陳明,她青梅竹馬的初戀,以及他當時在村口老槐樹下,紅著臉、結結巴巴卻無比鄭重的那句:“晚晚,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林晚的青春,就這樣毫無保留地抵押給了陳明和他那個一貧如洗的家。新婚的甜蜜被生活的粗糲迅速磨平。兒子小石頭出生后,陳明背上行囊,跟著同鄉去了南方沿海的工地。家里只剩下林晚、襁褓中的嬰兒,還有日復一日望不到頭的孤寂。她守著幾間簡陋的平房,守著那份日漸稀薄的承諾,用青春和汗水澆灌著貧瘠的日子,等待丈夫衣錦還鄉。
一年后的某個深夜,小石頭餓得哇哇大哭。林晚拖著疲憊的身子起來沖奶粉,手忙腳亂間碰倒了床頭陳明上次探親帶回來的廉價手機。屏幕摔亮了,刺眼的光里,一張張照片毫無遮攔地跳出來——陳明摟著一個燙著卷發的陌生女人,在燈火輝煌的街頭,在簡陋的工棚里,笑容燦爛得灼痛了林晚的眼。其中一張,女人的紅唇肆無忌憚地印在陳明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