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凝滯的氛圍,似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泥潭,吞沒了觀眾們散漫無邊的思緒,也埋葬了梗在喉間的無數話語。
什么情況?
這個【媧】字,竟然還沒解讀完?
“占卜之女”
如此具有指向意味的解讀,難道還不足以佐證女媧是高維文明一份子的觀點么?
他為何還要繼續深挖,還要如此吹毛求疵呢?
觀眾有些想不通,但即便如此,依舊在齊洛的示意下將目光投向了白板。
視野中央,甲骨文【媧】字終于毫無保留的躍出具現。
窗外風聲雷動,可與齊洛最后說出的那句話相比,卻要明顯弱上許多。
他給眾人再度提供了一個全新的分析角度,從個體重回整體,由離散變為聚合!
一個文字,兩面拆解。
單單是這想法與手段,就足夠令人唏噓感嘆。
繁復昂揚的心緒,不斷在血液當中竄流涌動。
灼灼目光朝白板投射過去后,他們也開始動轉思維,嘗試著去堪破隱藏在甲骨文中的高維密碼。
清北大學,古文字研究院。
院長南靖與首席弟子莫向北端坐屏幕前,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老師.......如果把左右兩邊組合起來的話,不就是個【媧】字么,還能怎么組合?”
“組合的方式有很多種......”,南靖搖搖頭,沉聲開口,“可以是變形組合,也可以是部分組合。他剛剛是怎么拆【造】的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從常規的角度去理解這道題!”
“這樣啊.......”莫向北若有所思的嘀咕一句,“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試試變形組合?”
“好!”
滿頭銀發的老人點點頭,開始嘗試著用文字變形的方式把【媧】字打散重組。
蓉城,城西。
坐在房檐下的林澤,不知道從哪里撿來了一截樹枝,自齊洛話音落定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在面前的泥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他大學時候輔修過古文化專業,對拆文解字什么的也曾生出過興趣,甚至專門研究過一段時間。
論水平和能力,自然不可能比得過齊洛,不過比一般觀眾卻要高上許多。
此刻的他,絲毫不顧檐外灑落的大雨,將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邊在地上寫寫畫畫,邊自言自語。
“右半邊寶蓋上還有個象形的【口】,如果把左側的【女】組合上去的話,感覺是個【如】......可【如】這個字,又能和女媧的身份產生什么關聯呢?”
嗯
如果此刻齊洛在場的話,他一定會說——好家伙,又瘋了一個!
發生在帝都和蓉城的畫面,幾乎在九州各地同時上演著,深陷這場“拆字迷局”的眾人,無比瘋狂的燃燒著所剩無幾的腦細胞。
然而事實證明,齊洛出的這道題實在太偏、太難!
哪怕時間足足過去了五六分鐘,但依舊沒人能給出一個像樣的回答。
往常頭腦靈活的他們,思維就好像被黑洞吸收了一般,毫無頭緒、毫無靈感。
“滴.....滴......”
時針轉動的聲音,像是在為這場困囿了無數靈魂的“拆解大戲”奏響終章的倒計時。
又安靜從容的喝了半盞茶后,齊洛終于挺直了脊背,抬手在半空中輕輕敲擊了幾下。
“好了諸位,已經六分鐘了,是時候揭曉最終的答案了!”
【等等!主播,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一分鐘,最后的一分鐘!我馬上就有答案了!】
一條彈幕,飛速滑過。
齊洛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向鏡頭。
“呦呵,看來有人找到辦法了啊!那你說說吧,是怎么組合分析的?”
【我把右側那個象形“骨”上方的部分去掉,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