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瞬之間,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撲上前緊緊抱住李承煥的大腿,像條失去主人的小狗般無助地搖尾乞憐。
“李承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試圖掩飾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為自己開脫。
李承煥微微皺眉,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千水木的氣息,又仔細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況,確認他確實已經斷氣。
然后平靜地宣布:別演了,他真死了。
這兩個字像利劍刺入千瑞珍的心臟,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看到李承煥的嘴唇繼續開合:好了,現在趕緊給河尹哲打個電話吧,記住,用你阿爸的手機打。”
河...河尹哲?為什么打電話給他
千瑞珍茫然地重復,隨即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是說
李承煥輕輕拂去西裝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電話打通之后別說話,等幾秒鐘掛掉就行,記得擦掉指紋。
他頓了頓,補充道,等他到了,再通知其他家族成員,到時候,你可以當眾宣布你父親臨終前把繼承權交給了你。
千瑞珍的瞳孔微微擴大,她看著李承煥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他不僅看透了她的心思,還為她鋪好了每一步路。
可是...千瑞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阿爸明明說要撤銷我的繼承權
李承煥輕笑一聲,那笑聲讓千瑞珍脊背發涼:人都死了,你怎么說都行。
他站起身,整理著袖口,記住,河尹哲必須第一個到場,其他人要晚十分鐘。
千瑞珍點點頭,突然又抓住他的衣角:你會幫我的,對吧?
李承煥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在她冰涼的耳垂上: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出現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黑色身影很快被雨幕吞噬,仿佛從未出現過。
千瑞珍深吸一口氣,顫抖著從父親口袋里掏出手機。
她小心翼翼地用袖子包住手指,在通訊錄中找到河尹哲的名字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后,她屏住呼吸,聽著電話那邊的河尹哲的喂喂喂的聲音,等了大概十秒后果斷掛斷,然后仔細擦去所有指紋。
做完這一切,她跌坐在雨中,看著父親逐漸冰冷的尸體,突然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笑聲。
雨水沖刷著血跡,稀釋了罪惡的痕跡,卻洗不凈她靈魂上的污點。
二十分鐘后,河尹哲氣喘吁吁地趕到。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岳父,臉色瞬間慘白:岳父!你怎么了!
他連忙沖上前,先查看千水木還有沒有氣。
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河尹哲徹底慌了。
他下意識地開始心肺復蘇。
堅持住!會長!河尹哲的西裝被血水浸透,他徒勞地按壓著千水木的胸膛,汗水混合著雨水從額頭滾落。
可是他忙活了半天,千水木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身體都開始僵硬了。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河尹哲!你對我阿爸做了什么!
千瑞珍從陰影中沖出來,臉上寫滿驚恐與憤怒。
她撲向父親,卻在暗中確認了河尹哲已經在尸體上留下了足夠多的指紋和dna。
不是我!我來的時候會長已經...河尹哲慌亂地解釋,卻在看到千瑞珍眼中的冰冷時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識到什么,環顧四周——沒有監控,沒有目擊者,只有他和一具尸體。
你這個殺人犯!千瑞珍聲嘶力竭地哭喊,阿爸只不過是說你幾句無能,沒給你出頭,你就要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