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哥似乎對他態度有點不一樣，不知道程哥腦補了什么，總覺得那個態度有些微妙的區別。
要是以前馮浩都感受不出來這區別的，現在能感受出來，但是略微有點心虛和縹緲。
對方沒有說，你總不能就跳出來辟謠。
就像是你覺得對方喜歡你，但是對方從來沒有表白過，你總不能先跳出來拒絕。
大概是一種感覺。
感覺頗有點壓力。
馮浩喝了一口科羅娜，冰冰的，有點好喝。
男孩子從開始覺得酒好喝的時候，大約也是成熟的標志之一了。
底下唱歌唱的很熱鬧。
但是也不影響他們這里聊天。
馮浩第一次接觸比楊處還官里官氣的年輕人，之前參觀那個藥企的時候，見到有一群參觀的領導，遠遠的打照面，看起來都很威嚴。
所以程哥應該已經是機關單位上混的比較好的人了。
馮浩還挺好奇。
“程哥，你說一個普通人要如何成為國家的高級領導人？”
人類程亮對這個問題，先深度思考了一下。
思考歷程如下：馮浩的問題是普通人要如何成為國家的高級領導人，這個問題看起來很大。馮浩為何會提出這個問題呢？是他可能對政治生涯感興趣？或者只是單純的好奇？或者是想了解自己，對自己提出一個問題，讓自己解答，從而了解自己？
從這三個方面思考，程亮就知道如何回答了。
只是聊天，不會違規，也不能把具體的人拿出來舉例。
但是這題，他會。
楊處對這個問題也挺好奇的。
想聽聽京爺程亮怎么說。
“普通人想要成為國家高級領導人，就拿我們舉例。
你本科畢業然后參加省級的公務員考試，順利上岸，這時候是22歲。
經過努力，一年后轉正，成為一級科員，你23歲。
你工作能力突出，被領導器重，三年后，被提拔為鄉鎮副鎮長，25歲。
擔任副鎮長你工作負責，表現良好，三年后你被提拔為鎮黨委書記，成為了正科級的領導干部，這一年你28歲了。
下一步要晉升副處級，這一步非常難，你足足奮斗了七年，打敗了全國四萬多個候選人，晉升到縣處級干部。這一年你35歲。
你已經中年，也算是年輕有為，會有各種誘惑和考驗，你抵制住誘惑，繼續努力，全國和你一樣級別的人，大約有六十萬人，其中有六千人有資格向上走一步，成為新局級候選人。而你非常幸運，遇到了看中你的伯樂上級，你一步不錯，繼續奮斗努力，九年之后，你成為了正廳級干部，你擔任地級市的書記或者市長，或者是國家部委下屬單位的負責人。這一年你44歲。
全國和你同一級別的人還有十萬人。還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入選率，其中只有一千人能晉升成為省部級領導的候選人，這一步你要干掉九萬九千個領導一把手，才能晉升。你運氣逆天，沒有犯錯，又有老領導賞識，你成為了那一千人中的一員，晉升到了副省級的職務，你就成為國家的高級干部之一。（注1）
再之后，離我們還太遠了，需要和諧了，我先不說了，留著將來我們有機會再探討。”
馮浩和楊處都認真聽著。
雖然壓力有點大，馮浩還挺喜歡和程哥聊天，不愧是京爺，雖然高傲，但是說話都是言之有物，真有東西，從不夸夸其談。
這樣的問題，別人回答可能是說要有關系背景，或者啥啥的，或者直接嘲笑你異想天開，可是他真的一步一步的列出來，好像普通人真能當上一樣。
雖然這每一步說起來好多年，但是實際這每一步都是最優的步數，一步做不到，后面步步落后，需要每一步都踩上，在規定的時間內都踩對，才能繼續往前走。
這是一個超級難的人生游戲。
楊處他如果要想向上爬，如果能按這個節奏走下去，就是最快的節奏。
他爹已經來不及了，他爹現在才是副市長，縣委書記，超齡了。
此刻底下換了個歌手，尖叫聲更大了，一浪接著一浪。
表妹謝云起聽表哥說的無聊，也跟著韓哥他們去聽歌了。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一時間，楊處和程亮都安靜了一會，程亮拿著酒杯對著馮浩和楊處一塊碰了一下。
程亮：“祝我們完成最初的夢想。”
楊處：“為夢想加油。”
馮浩：“加油，楊哥，程哥，你們一定能得償所愿，到時候我抱大腿就行了。”（你們加油，我吃軟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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