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遠忽然表情古怪地看著我問道:您已經知道是誰偷走了錄像廳里的那些東西的?!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這話要怎么說,難道說我的結拜兄弟,趁著里面沒人干的嗎?!
王思遠怔怔地看了我片刻,忽然說道:“財神爺”,“無根樹,花正幽,貪戀榮華誰肯休?”,“一炷香火三更冷,千金到手兩路人”,“同氣連枝終為幻,各修各道始成真”。
“呃——”,現在的王思遠,嘴里吐的詞是一套一套的,聽得我也是一愣一愣的。還沒等我把他話里的意思梳理清楚,就看見王思遠伸手抓過了藤椅旁的雙拐,似乎準備站起來。
好了。王思遠撐著拐杖緩緩起身,朝窗外瞥了一眼,微微低下頭對著我說道:事情也說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財神爺”,我和小虎打算再四處逛逛,您看您是再喝會兒茶,還是——?!
我也準備走了。我也跟著站了起來,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手忙腳亂地從內袋掏出那個信封,當著王思遠的面,數了兩千塊錢出來。
對了,遠哥,這個是給小虎的。我把錢遞了過去,說道:麻煩你幫我轉交一下。之前讓他幫我找人,這人也算找到了,答應的事總不能食言。
“唉——”,王思遠盯著那疊錢看了足足兩三秒鐘,最終嘆了口氣,伸手接了過去。
我替小虎謝過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原想著遠遠躲開這些是非,哪知道最后收個徒弟,還是繞不開這攤子事。
他的目光越過我,望向了雅間的房門,臉上露出一絲疲態,喃喃地說道: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跳得出去。
我不好接話,望著他腋下的雙拐,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說道:遠哥,還有一件事情沒來得及跟你說,莫醫生來了!
莫醫生?!王思遠一怔,扭頭看向我,說道:省城那位為我接骨的莫醫生?!
我點了點頭,說道:他現在已經接手道一宮了,有時間我帶你去見見他,順便讓他再給你看看骨頭長得怎么樣了。
什么?!莫醫生接手了道一宮?!王思遠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我點了點頭,沒有再細說,走過去伸手拉開了房門,朝外喊道:小虎!
來了!一直坐在門外的小虎跑了進來,小心翼翼地護著王思遠緩緩朝外走去,雙拐的木質拐頭在地板上敲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們在高家茶館門口分了手,望著王思遠和小虎精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角,我這才轉身朝回走去。
再次經過師父的家門口,我不由自主地又把視線投向了師父家的大門。
大門緊閉,上面的封條早已只剩下幾塊斑駁的碎紙,掛在門上灰塵撲撲的銅鎖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暗沉的光澤,仿佛已經許久無人踏足,門檻處似乎堆積著一層薄如細沙般的塵土。
那就是“封門鹽”嗎?!無數的行人如潮水般從我身邊涌過,我的視線卻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牢牢釘在了那門檻上,心里暗暗想著:我認識的人里會道法的可是不少。“散仙”撒以安、無念道人、“老道”、清隱道人,就連巧兒也會,莫樹青應該也算,武正道大概也是會的吧?!可是會道法還對自己夠狠,舍得用自己的命去下禁制的,又會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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