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他瞟了一眼坐在無念道人身旁正在寫醫囑的巧兒,跟著轉身看向了我,眼睛瞇成了兩條縫,問道:小李啊——,今天學校不是開學嗎?!怎么有空來這兒玩兒啊?!
我不得已回答道:晚上才正式上課,閑著沒事過來轉轉。
還是學生時代好啊!黃崇德摸著肚子感嘆道:一天無憂無慮的。哪像現在——。
他故作疲憊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一天天事務纏身,想偷個閑都難。
黃叔叔。我眼睛盯著黃尚志,嘴里明知故問道:你是來道一宮看病的嗎?!
那倒不是。黃崇德盯著我的眼神有些閃爍,說道:犬子前段時間身體有恙,不過現在已經痊愈。我這次回來,不過是聽說了道一宮“箓珠”的事,趁著時間合適,過來瞻仰瞻仰。剛才走到這里,看到道長正在行醫,心下有些好奇,就想讓道長順便給瞅瞅,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并非有意插隊,問診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黃崇德緩緩轉身,食指在袖口上輕輕一撣,朝羅勇軍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嘴里說道:勇軍,我們先辦正事,等道長得空了再來叨擾。
明白,黃局。羅勇軍應聲答道,他斜眼瞥了瞥我,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讓我心里感覺有些不舒服。
我心里默默地腹誹道:哈巴狗!
尚志,走了。羅勇軍伸手去扶身旁的黃尚志。
黃尚志慘白的臉上泛著病態的青灰,哪有半點痊愈的樣子?!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我,那目光就猶如淬了毒的匕首,仿佛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兩個血洞來。直到羅勇軍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才僵硬地邁開步子,越過我們往正殿走去。
我忽然想起來黃尚志在縣醫院門口被石頭打了以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樣子,心里不由有些想笑,兩只眼睛朝著他猛地一瞪,暗暗想道:看什么看?!再看,我哪天再給你一石頭!
黃崇德站在一旁紋絲不動,似乎一直都在認真地觀察著我的神情。等羅勇軍和黃尚志前腳走了,他故意拖長了調子,對著我說道:小李啊——,要不,我們改日再敘?!再見!
好好,改日再敘改日再敘。我胡亂地應付著回答道,盯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啐道:我呸——!誰他媽的想和你再見!
我轉身朝無念道人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師叔,我先走了。
無念道人連頭都沒抬,只是微微頷了頷首,手指依舊搭在病人的脈門上,專注地把著脈。
我俯身湊到巧兒耳邊,悄聲說道:巧兒,我在正殿香案下放了點東西,記得交給師叔幫我保管。
巧兒茫然地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剛轉身要走,道一宮的宮門門檻處,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祖師堯!
我微微一怔,剛想要開口跟他打招呼,忽然就發現他已經換了一身較為干凈的衣服,簡單地打理了一下自己,和開始賣老鼠藥時的樣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而他的腋下,緊緊夾著一個暗紅色的木頭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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