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抬起頭看向身旁挺拔站立的男人,“照片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裴湛,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湛多看了幾眼,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微微側過身,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沒有溫度。
直到男人在姜婳面前,緩緩蹲下,見到她哭紅的眼眶,梨花帶雨。
結婚這么多年,裴湛很少看見她像現在這樣,紅著眼睛。
痛嗎?
姜婳,你有什么資格痛!
這條命,本就是你欠她!
裴湛伸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姜婳撇開臉躲開,裴湛卻侵略般的向她靠近,粗糙的掌心,貼著她的臉,無名指上銀圈素戒,讓她感覺到有些冰冷。
擦掉她眼角的眼淚,“婳婳,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為什么就是不聽,嗯?”
裴湛的手插進了她烏黑亮麗的發絲中,輕輕靠在她的耳邊,語氣低沉,“現在姜氏集團你以為還姓姜?”
“哪怕是離婚,也只能由我親自開口。”
“就算姜衛國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他能夠輕易的讓我們離婚?”
“不管是離婚,還是清然…”
“你這一輩子,都逃不開,當裴太太的宿命。”
“哪怕我不愛你,你也只能是裴太太!”
姜婳聽著耳邊一字一句清晰的話語,整個人仿佛就像是陷入了冰冷的冰窖中,明明是八九月份炎熱的夏季,姜婳卻感覺到整個人被冰凍了起來一般。
覺得過了半個多世紀,姜婳強忍著身體的顫抖,她聲音很輕的說,“宋清然呢?你…不想給她名分了嗎?”
裴湛薄冷的唇勾起,手指勾動著她的發絲,“婳婳,她跟你…不一樣。”
“你永遠比不上她!”
一字一句,就像刀割在心臟上,疼痛的讓人窒息。
悲痛通紅的雙眸,姜婳緊緊的看著他,不服輸的說,“我憑什么要跟她比?她宋清然也只有在你心里有點位置,在我面前,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裴湛今天照片的事,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你敢傷害溫教授跟阿愿,我一定會跟你魚死網破,我就算是死,身敗名裂,我也要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你,裴湛拿著姜家的錢,在外面到底找了個什么樣的人!”
“她不是號稱學子楷模嗎?”
“要是被全帝都的人知道,所謂的楷模不過就是被人包養的情婦罷了。”
“我一定會讓她在帝都市抬不起頭!”
男人站起身來,眼神里只有輕蔑,只回復了她四個字,“那你試試?”
他回頭在看姜婳低著頭,將她整個頹廢的模樣,映入眼中,胸口有股不明而來的情緒,只是那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徹底消失。
眸光瞬間變的寒澈。
姜婳,偷來的命,注定活不長久!
姜婳長發垂落,捂著胸口呼吸急促,那股熟悉的疼痛過了好久好久,才被她壓下,看著面前那張黑白色的遺照,姜婳眼淚洶涌的落下。
“媽媽,當初…我非要嫁給裴湛的決定,我后悔了…”
“媽媽…”
她…好難受!
凌晨十二點。
王啟在姜衛國的房間里,最終他還是被說動了。
王啟,“先生,大小姐確實是有些被慣壞了,可是再怎么說,她也是姜家的大小姐,您唯一的女兒,她不懂人情世故,現在不明白,可總有一天也會明白您的苦心。”
姜衛國擰開白色瓶蓋子,倒出了三顆藥,吃進了嘴里。
王啟趕忙說,“先生,這藥您不能多吃。”他急著想攔卻沒能攔得住。
姜衛國看著桌子上擺放著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姜婳只有八歲大,穿著一身公主裙,笑的活潑開朗,“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改改她的性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