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楠跟王叔在,他們會親自看著,不會有事。”
也許是因為他的話,給予了姜婳安全感,心中的情緒平息了幾分,爸爸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爸爸年紀大了,也確實不太適合在做第二次的心臟移植,所以每次發病,都是用藥維持著。
姜婳聽著熟悉的呼吸聲,抱著他的男人像是真的睡著了,她抬起頭,見他閉著眼,她稍微動了動,裴湛也睜了睜眼,眼底帶著困倦,姜婳收回目光在他胸口貼近了幾分。
就這樣吧。
起碼在爸爸還活著的時候。
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只要爸爸好好的,姜氏也好好的…她不想再去計較了。
比起那些真相的殘忍,姜婳更加忍受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大概是外面的雨聲催眠陣陣悅耳,姜婳的手搭在他的腰間,一會也很快的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姜婳腦海中多了幾分清醒,下意識,恍然想起在醫院,她迅速睜開眼睛,掀開了被子下了床,就沖到了隔壁的病房…
“爸爸!”
姜婳見到病床上醒來的人,正喝著粥,房間里裴湛,徐媽,王叔還有左向楠都在,臉上的擔憂著急,瞬間化憂為安。
“連鞋都不穿,像什么話。”
徐秋蘭:“我去給大小姐拿鞋。”
裴湛:“不用,我來。”
姜婳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裴湛走上前,將她抱回了房間,讓她坐在床上,“裴太太,床邊給你放好了鞋,不是擺設。”
裴湛幫她穿著襪子。
姜婳動了動腳,一臉嫌棄,“誰要穿襪子,丑死了。”
裴湛:“想生病?”
“爸爸什么時候醒的,醫生說了嗎?什么時候能出院?”姜婳一點都不喜歡醫院,特別是這家。
裴湛:“等做完檢查,沒事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一周后,再來復查。”
姜婳:“那個藥,真的就這么好嗎?”
裴湛幫她穿好平底鞋,鞋帶又系了個蝴蝶結,手法嫻熟,做完這些怕她不信,他從黑色西裝口袋里拿出一份醫療賬單,“一針價值六百多萬,裴太太說呢?有沒有效果?”
“只要能治好,花再多的錢都無所謂。”
這六百多萬再貴,也不過就是姜婳放在衣帽間里最不起眼的一套首飾的價格,姜婳突然明白了,爸爸為什么要這么留住裴湛在姜家的意義。
這也是姜婳該面對的現實,她沒有辦法不承認,姜家確實需要裴湛的存在。
“裴湛。”
“嗯?”
姜婳:“等爸爸出院后,我們就留在御龍灣住段時間,要是爸爸問起來,就說你的要求。”
裴湛知道她心里擔心的事,他沒有拒絕,“也好,我也怕你一個人在家里無聊,不過…不準一個人去白澤。”
“沉夜白對你居心叵測。”
姜婳穿著鞋子從床上下來,“神經病。”
他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沉夜白再怎么樣連孩子都有了,許湘君還在沉家老宅照顧孩子,她嫁給沉夜白也都是遲早的事。
沉夜白失去了汪家這樣的對敵,從此往后,也沒有了對敵,不需要在用聯姻得勢,哪怕許湘君沒有身份背景,只要她安分守己,沉家接受她也都是遲早的事。
左向楠辦理好出院手續時,回去的時候,是王叔開的車,裴湛還要去公司。
在車上,姜衛國:“裴湛每天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時不時你也關心關心他。”
姜婳:“作孽多端的人,死神一般都不收他,身體也好的很,哪里需要我的關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