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曦月連忙點頭,目光看向鍋里沸騰的漆黑藥汁,還是提議道:“找人試藥之前,還是先讓有癥狀的野獸試試吧。”
藥性如何他們也不確定,若是直接找人來試,出了什么差錯便是害了人性命。
在這獸世,人命雖然不如后世珍貴,但她也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
很快就有兩個獸人應聲而去。
沒過多久,就扛著一只奄奄一息的野豬回來。
這野豬是前段時間玄冥他們抓回來,養在部落豬圈里的。
本打算等養肥了再吃,誰知卻突然爆發了瘟疫。
這野豬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瘟疫癥狀,精神萎靡,渾身滾燙,渾身長滿紅斑,有氣無力的直哼哼。
本來養的肥膘體壯,現在看著瘦了一大圈兒。
當然,就算再肥也不敢吃了。
可見瘟疫不是一般的厲害,不僅傳染獸人,還傳染野獸牧畜。
“放這吧。”
蘇曦月指了指地上院子里的空地,示意他們將野豬放下來。
兩個獸人將野獸放在她所指的地方,立刻退到一旁,隨后用燒好放涼的艾草水洗手洗臉,生怕被傳染。
金蠶王走到野豬跟前,仔細觀察了它的癥狀,然后點頭:“確實是瘟疫沒錯,先灌一碗下去看看效果。”
老巫醫顫顫巍巍地遞來一個陶碗。
蘇曦月舀了一碗熬好的藥汁,等溫度稍降,便讓獸人掰開野豬的嘴灌了進去。
夜翎、墨凜、鳳夙、軒轅冥四個男人圍在邊上,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頭野豬,想看看這藥到底有沒有用。
那野豬被灌了藥,哼唧兩聲,便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眼皮耷拉,一副等死的模樣。
眾人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等著。
金蠶王蹲在野豬旁邊,指尖凝聚出一縷金絲,輕輕點在野豬眉心。
那金絲如同活物般鉆入野豬體內,探查著藥效。
片刻后。
他收回金絲,神色略顯凝重:“藥效發揮比預想的慢,但確實在起作用。”
野豬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身上滾燙的溫度也開始下降。
老巫醫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真的有效。”
蘇曦月松了口氣,很快又是皺起眉頭。
想說野豬和獸人不同,到時候會不會不起作用?
可隨后想到,獸人本質也是野獸,只不過多了靈智,能化形,能修煉罷了。
既然這藥對野豬有用,那么對獸人應該也有用。
果然。
金蠶王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這藥對野獸有用,對獸人自然也有用。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找幾個癥狀較輕的獸人試試。”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蘇曦月皺眉開口:“部落感染的獸人原先已經喝了一碗解毒水,這會兒要是再灌一碗藥下去,會不會相沖,或者產生什么別的作用?”
這個因素不得不考慮,誰知道那解毒水里面有沒有什么和藥里相沖相克的東西。
“這還不簡單,等到天亮再找人試藥就行了。等過幾個時辰,什么藥效都化了,自然不存在相沖相克的問題。”
夜翎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疲倦。
蘇曦月覺得言之有理,感覺自己都急糊涂了。
她看向滿天星斗,月亮已經爬到天空最高處,夜色正濃,“那就等等吧。”
折騰了大半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老巫醫佝僂著背打了個哈欠,渾濁的眼睛里布滿血絲:“老頭子我得去瞇會兒,這把老骨頭實在撐不住了。”
蘇曦月看向他布滿皺紋的臉,溫聲道:“您老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看著。”
難得沒有再叫對方老頭。
老巫醫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溫柔客氣’的說話,反而有些不習慣。
他愣了一下,這才笑呵呵的點頭:“哎,那老頭子我就先去歇著了,有什么事再叫我。”
說完就往屋里走去,邊走邊嘀咕:“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夜翎看著蘇曦月眼瞼的烏青,瞬間心疼了,霸道的將人摟在懷里:“月兒,累了大半晚,你也去歇著吧,這里我們守著。”
軒轅冥看著她疲憊的神色,也開口道:“月兒,你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
蘇曦月確實累了,身心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