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如此奢靡享受呢?
太不應該了!
身為帝王,當為天下典范,做天下人的楷模,應該生活簡樸。
窗戶裝上透明玻璃,取代原來的紙糊或布料,雖然能讓房間變得更亮堂,住起來更舒服。
但要花很多錢啊。
如果將皇宮的窗戶都換上玻璃,肯定是一大筆開銷。
還有官員們,特別是那些勛貴功臣看到,不得有樣學樣,也給自家的窗戶裝上玻璃嗎?
奢靡浪費之風,就此而起!
所以,老朱堅決不裝。
然而,在申城,所有新建的房間窗戶,清一色都用上了透明玻璃,頓時讓老朱的心一下子變得憤憤不平起來。
咱堂堂大明皇帝,都沒有能用上的稀罕寶貝,結果民間的普通百姓倒先用上了,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老朱心里能舒服才怪了。
此時,他早就忘了,是自己明言拒絕,甚至還說,再有敢言給皇宮窗戶裝玻璃者,定斬不赦。
“也不知道這玻璃究竟造價幾何?”老朱默默盤算。
應該不會太貴。
要不然,也不會給申城的房屋都裝上。
如此說來,皇宮的窗戶,早就該換了。
“看來,有空得多去那個大明制造局轉轉,他們造出來好寶貝真不少。”
老朱心里想著。
他此前收到過不少關于大明制造局的情報。
也親眼看到了大明制造局造出來的水泥,還有槍支和大炮。
但人老了,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就會自然而然的衰退。
若是擱在年輕的時候,老朱恐怕三天兩頭便往大明制造局跑了。
可而今,別人多次說起,他都興趣寥寥,一直未曾太過關注。
今日來申城,所見所聞,給老朱帶來的沖擊太大,才忽然發現自己從前好像一直忽視了什么。
“制造局造的火器,真有那么厲害?不費多大的力便平定了倭國,如今又降服了北元。”老朱想起了此事,又突然問道。
“那是真厲害。”吉垣笑道:“是太孫殿下厲害,開設了制造局,才造出那般厲害的火器,那些槍支和大炮,陛下不是也見過嗎?真真是威力不凡啊!”
老朱橫瞪了他一眼:“你別整天就知道夸那個‘逆孫’。再這樣下去,咱就把你從身邊趕走,讓你呆到他身邊涼快去。”
吉垣忙道:“那可不行。奴婢自打跟了陛下,便沒想過再去跟別人。陛下可千萬別跟奴婢開這樣的玩笑。”
老朱冷哼了一聲,轉而道:“制造局的槍支和大炮咱是見過,但咱還真沒有想過,那玩意兒有這么大的威力。”
“那個‘逆孫’為制造局花了三千萬兩銀子,看來,這錢倒是沒有白花。”
他頓了頓,又道:“等咱回了金陵,要多去制造局轉轉,以前倒是有些小瞧了。”
“陛下日理萬機,自然不可能事事都顧到。”吉垣笑道:“都是奴婢們的罪過,沒有早些提醒陛下。”
老朱沒有接他的話,目光從凝望著窗外,道:“這沒有城墻的城市,也是稀罕得很啊,連宵禁都不禁,任由百姓晚上在外面活動,他就那么篤定,不會有盜匪在晚上來打家劫舍嗎?”
吉垣笑道:“如今咱大明蒸蒸日上,一片欣欣向榮,倭寇盜匪都被清理得干干凈凈,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哪里會有什么人來打家劫舍啊。”
老朱沒有作聲,仍是看著外面。
許久,驀然開口。
“讓錦衣衛的人輪流休息,派一部分人晚上出去探一探情況,回來向咱稟報。”
既然決定探明申城的秘密,就要全部都探清楚。
吉坦當即去傳令。
第二天一早,老朱來到了酒樓大堂。
他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不管何時都是早早起床的。
錦衣衛已經派了出去,跟蹤掌柜的去哪里進貨,價格幾何。
老朱自己,則親自來大堂觀察,來酒樓的客人,以及他們都花費了多少錢。
“黃酒進價十六文一斤,花生米八文一斤。”
“雇傭幫工六個,月銀共計六兩。”
“酒樓租金一月十兩。”
“一斤黃酒十六兩,成本價一文一兩,花生米成本二兩計一文。”
“二兩黃酒,二兩花生米,進價共計三文,售價八文,毛利五文。”
“酒樓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