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接著道:“有一名宮女還說,陛下昏厥之后,將其送運往了皇宮,將在后宮中,永遠囚禁。”
朱棣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那些宮女何在?你可有將她們抓來審問。”
“父親大人好生糊涂。”朱高煦苦笑道:“她們可是東宮的宮女,孩兒我哪有這個權力?就算孩兒想,那也做不到啊!”
朱棣臉色一愣。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
只不過,他聽到此事后,心里過于緊張,才下意識脫口而出。
“沒有權力也得想辦法,咱們可以偷偷抓一個人來審。”略一沉吟,朱棣說道。
“巧了,孩兒也是這么想的。”朱高煦道:“可后來孩兒便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卻是一旁一直靜聽的朱高熾插口問道。
“我因為聽到了她們的談話,便特別注意這些人的去向。”
“她們在這之后,也隨著陛下的遺體一起進了宮。”
“可奇怪的是,她們卻并沒有再安排任何守靈的任務,而是直接被安排進入了封禁后宮。”
“不止是她們,還有那幾名給陛下看病的太醫,也都進了后宮。”
朱高煦的聲音越來越低沉,語氣緊張道:“后面,我便得知新皇帝下了圣旨,說要封掉后宮,從此不許里面的人再出來,工匠已經連夜在砌墻了。”
“這分明是要將她們還有給皇爺爺看病的太醫,都囚禁起來,那一定是在隱瞞什么!”
“皇爺爺的遺體,又被戴上了特制的面具,不許人觀其面容。”
朱棣的臉色,一下子鐵青無比。
“爹,這么多事連在一起,真相已呼之欲出了。”
朱高煦道:“今日皇爺爺回來,先是在大明科學院鬧出了大動靜,后來前往東宮時,又拿著寶劍和長槍,對他喊打喊殺,才因此而暈倒。”
“孩兒還聽說,將皇爺爺送入東宮的臥室后,他不許太醫和臣子們進去,一個人在里面呆了很久。”
“大臣們為此都吵翻了天。”
“他出來之后,又殺了東宮的侍衛首領,以及為其求情的大臣。”
“再后來,太醫進去,便宣布皇爺爺龍馭賓天。”
“爹,這里面是疑點重重啊!”
朱棣仍然沒接言,朱高熾也似是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所震,面色凝重,陷入沉思。
朱高煦見兩人皆沒有反應,不禁有些急切,他滿臉興奮道:“爹,這對于咱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朱棣沉聲問道:“什么機會?”
朱高煦忙道:“爹,這不明擺著嗎?”
“諸王皆在封地未歸,還未就藩的,則都尚且年幼,您是唯一在京的親王,又是皇爺爺的四子。”
“這個時候,只要您闖入靈堂,揭開現在擺著的死囚面具,將堂哥的所作所為,大白于天下。”
“那時眾臣群情激憤,堂哥還能當什么皇帝嗎?”
“咱們帶人將囚禁在后宮里面的皇爺爺救出來,皇爺爺一定對爹爹感激涕零。”
“這皇位豈不是非得傳給爹爹不可?”
他越說越興奮,語速也越來越快。
一邊說,一邊搓手。
這段時間,朱高煦在朱允熥手底下做事,已然漸漸被其訓服,再無當初的野心和不馴。
但此時機會一來,立即便故態復萌。
若是自家老爹得了皇位,那自己將來也有希望爭一爭皇帝的寶座。
當皇帝多好,很小的時候,朱高煦便夢想著做皇帝了。
高高在上,君臨天下。
一言既出,天下無敢不從。
呼啦!
寒風呼嘯而過!